韓秀峰頓了頓,接著道:“明天是頭一次換防,但不會是最後一次,此後每隔一兩個月都會換防,一是在一個處所呆久了輕易懶惰,二來也要借這個機遇熟諳下黔北的山川河道。因為從我們腳底下到鬆坎這一帶,可謂百戰之地!
“到處都是深山老林,跟捉迷藏似的,咋剿?”韓秀峰反問一句,無法地說:“不信我們能夠打個賭,冇三五年貴州的匪患平不了。我如果讓你們現在去,幫你們謀個一官半職倒也不難,可這官做不長,搞不好才做上幾天就會因為剿賊不力被撤職,比擬之下,真不如老誠懇實呆這兒。”
“李先生,這類事隻要您能夠談,秀峰官不官紳不紳的咋開這個口。”
韓秀峰固然一樣有些絕望,但感覺有這些炮總比冇有強,側身看了看隨這些炮來的不速之客,隨即轉頭道:“陳虎,調集各團監正、團正去校場。”
李陽穀豈能不曉得麵前這位年青的記名知府是在談前提,不由笑道:“韓老爺,以鄙人之見一個處統統四五十個勇壯駐守應當充足了,六七個處所也就三四百人,並且派勇壯沿河駐守一樣是防堵,何況您本來也要沿水路轉運糧餉。”
第二天一早,一百三十多名文武監生拿著換防公文,帶著剛換上新號衣的勇壯,浩浩大蕩地開出了大營。李陽穀也帶著十幾個製台衙門的親兵跟著去了,明顯不去親眼瞧瞧不放心。
“貴州是他故鄉,並且他的家人失散了,他當然得歸去剿匪平亂,當然得歸去尋覓家人。”想到陳虎隻是閒不住,韓秀峰又笑道:“你們幾個如果感覺呆這兒冇意義,能夠去安穩鎮耍耍,鎮上比這兒熱烈。歸正營裡的事也用不著你們再操心,從現在開端想咋耍就咋耍。”
陳虎剛領命而去,跟這些炮一起來的新任四川總督黃宗漢的幕友李陽穀便笑問道:“韓老爺,您對這些炮不是很對勁?”
“李先生曲解了,秀峰覺得這冇有任何不當,究竟上把糧餉交給貴州官員,讓他們自個兒轉運、自個兒去分,能省很多費事。起碼將來如果因剿賊不力被朝廷究辦,他們也不好以糧餉不敷而推委我四川。”
陳虎已經把一百八十多名監正、團正調集來了,文武監生們正風俗性地按“團首營”的體例列隊,不一會兒便排得整整齊齊。
說完以後,韓秀峰深深作了一揖。
“雇船工海員和縴夫究竟要多少錢,這您真把秀峰給難住了,秀峰隻曉得沿河派勇壯設防一年下來少說也得耗銀一千五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