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驕日,天之主宰,像一個剛懂畫畫的頑童,胡抹亂塗,萬裡長空的雲朵五顏六色,光怪陸離,斑斕眩目,卻透出一絲絲詭異的赤色。
“開罵!”領頭校尉一聲令下,久經練習的喝街兵卒,便異口同聲開口痛罵,從曹操的祖宗三代到曹不兄弟,到諸曹夏侯,到鐘繇、張郃、徐晃、朱靈、馮楷、路招、商曜等參戰大將,都問候一遍又一遍。
見己方罵聲混亂無章,早已憋了一肚子火的徐晃眸子一轉,叨教夏侯淵以後,策馬陣前,瞠目大喝道:“一群飯桶,罵小我都不懂罵!小的們,跟某家罵!”
因為有些罵詞恢諧風趣,妙趣橫生,很多士卒竟然忍俊不住,竟然偷笑起來,竊保私語。
淩晨,大霧迷漫。
“啊喲!”鐘繇嘴角俄然毫無征象地抽搐了一下,痛苦地叫出聲來,本來他無認識之下拔了一根髯毛。
“殺!殺!殺!”馬如龍,人似虎,十萬西涼懦夫以刀擊盾,齊聲號令,陣容驚天動地,陣陣殺氣直衝雲霄,威勢如同澎湃大海,向覆蓋在濃霧中的長安囊括而去。
人叫馬嘶,槍鳴刀響,一陣長久的喧華以後,西涼軍各部連續開出虎帳,集結在長安城門前。
“罵劈麵狗日的。”馬超看到不共戴天的曹軍,偶然飆出了一句粗話。
車粼粼,馬蕭蕭,短劍弓箭各在腰。
羌笛清越,號角雄渾,一輪紅日在笛角的催促下,騰躍著,顫抖著,儘力擺脫白雲的纏綿和不捨,冉冉升起,終究噴薄而出。
曹軍步隊一時軍心浮動,暗潮澎湃。
直罵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愁雲暗澹,罵得曹軍大將心浮氣燥,七竊生煙。
虎帳裡,聯軍多數督韓遂高坐帥位,馬超、梁興、楊秋等西涼九部將校在列。
營帳外,目睹奇特的異象,劉禪的胖臉倒是鎮靜當中有少量憂色,喟然長歎道:“隻怕又是一個殛斃的氣候,很多生靈又麵對血光之災哪!”
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饒是長安城牆豐富,在十萬懦夫異口同聲整齊齊截的彭湃聲浪,以及龐大盾牌擊地中,竟然微微擺盪。
一向埋頭觀戰的劉禪暴露了詭異的笑容。
大將們小我隱私和祖宗三代醜事被抖得一乾二淨,明白於天下,不由個個肝火中燒,大家義憤填膺,雙目噴火,舞刀弄槍,就衝要將疇昔,將罵軍隊和馬超碎屍萬段。
饒是涵養好到頂點,脾氣極和婉的鐘繇,第一次遇見如此戰法,也不由知名業火徒起,心中一萬名草泥馬吼怒而過,心頭燃起熊然大火,喝止不住之下,令法律隊砍了幾名流卒才穩住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