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燕綏燕綏……”，紀舒寧喜極而泣，“春兒，你看他有反應了，孩子有反應了……”

燕綏看著她們，紀舒寧看著燕綏，“春兒，燕綏他如何了？”

“阿寧，母子連心，孩子就算再小，也會驚駭。”春兒緩緩說道：“燕綏很怕火，一旦瞥見火，他情感就會失控。”

春兒很久的沉默，將燕綏從地上拉起來，慈愛的整了整他微亂的衣衫，“三年前太初之亂，宮中亂成了一團，你分開後我唯恐出事，抱著燕綏去找你，威武殿大火，燕綏瞥見了，至此以後，他從未笑過。”

燕綏抬起手臂，稚嫩的手指笨拙地擦掉她的眼淚，眼裡透暴露茫然和不解。

“對不起，是娘來晚了……”

春兒搖著頭，千言無語卡在了心口。

春兒歎了一口氣，直言問道：“阿寧，你此次返來，是不會再走了嗎？”

紀舒寧擦了擦眼淚，放開燕綏站了起來，“春兒……”

他不喜好旁人的碰觸。

“燕綏……”，她將燕綏抱進懷裡，“燕綏，對不起，是母親不好……”

燕綏歪著頭看著她眼裡盈滿的淚水，冇有開口說一個字，方纔他的暴躁彷彿隻是給人的一個錯覺，現在溫馨下來，視野中透露著天真和敬愛，紀舒寧伸手去碰燕綏的臉頰，燕綏偏開，紀舒寧再去，他還是偏開。

紀舒寧內心一疼，走了出去，從本身衣裳下襬撕了一截布條纏住燕綏流血的手指。

身後一聲響動，紀舒寧轉頭，春兒立在她身後，震驚地看著她，“阿寧……”

我返來了……

紀舒寧蹲在燕綏的麵前，對不起，我始終不敷做一個合格的母親，照顧我的孩子。

“你……”

“此等逆童，老夫實在教不了，老夫本日就去處皇上自辭西席。”兩位太傅拂袖而去，燕綏蹲在地上，手指揀著一塊破裂的瓷片劃來劃去，冇一會將本身的手指劃開了一道口兒，紅豔的血流淌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紀舒寧走疇昔，將春兒擁進懷裡，“春兒，對不起，這三年，苦了你了。”

春兒眼裡一點一點湧上淚水，站在那邊又哭又笑，“我就曉得，你必然會返來的……”

紀舒寧的手一頓，看著燕綏，她不想走，不想分開孩子，但是……

“燕綏……”

紀舒寧淺笑，“我返來了，春兒。”

“當時候他還那麼小，如何會……”日光很暖和，卻讓紀舒寧一陣恍忽。

三年啊，這三年空缺的光陰，她該如何彌補？紀舒寧內心泛著疼，將燕綏越擁越緊，她的掌心細細地摩挲那張冷酷而稚嫩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