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公,你何必跟我打哈哈,皇上若真是一心為民,如何會耽於政事,放著禦書房的公文堆積成山,連早朝都不上?”
春兒躊躇半晌,考慮道:“已經遣宮人去太晨宮請了,回稟說是皇上一早就出宮體察民情了。”
“當真是本宮多慮了?”紀舒寧目光直直地看著高保恩,高保恩有些抵擋不住,“是、是娘娘多慮了,皇上勤於政事,以天下百姓為先,是不成多得的明君,這番體察民情,體味天下百姓的痛苦,必能為天下百姓帶來一番作為。”
看來,帝王情愛,當真是薄情,這纔不過幾日,就又有了新歡,且這新歡,辛姑姑揣摩著不定是哪個窯。子裡的窯。姐兒。
“娘娘,你去歇歇,讓我們來照顧小皇子吧。”辛姑姑見紀舒寧繁忙了一天,神采蕉萃,勸道。
高保恩正在難堪,俄然從太晨宮內奔出一個小寺人,“高總管,皇上正在傳喚你呢……”
曲朱紫,便是先前的曲貴妃,她暗中幫忙段連城打暈了臨華樓的婢女,讓段連城將燕綏帶出去,差點變成大錯,雖她是抵死不認,卻還是被滕賀降為朱紫。
“娘娘,曲朱紫求見。”
滕賀平常下了朝,老是先到臨華樓逗逗孩子,這一個月來,踏入臨華樓的次數卻屈指可數,而老是往宮外跑,藉口千篇一概,無外乎就是體察民情。
“姑姑,你說皇上比來如何了?”紀舒寧凝眉問道。
紀舒寧笑對勁義很深,看著高保恩的目光更深
高保恩低頭恭敬道:“皇上出宮,乃是為了體察民情,為國為社稷,那裡會出甚麼事,娘娘多慮罷了。”
紀舒寧抬了抬眉,冷酷道:“就說本宮正在午休,不見客。”
皇上以體察民情為由頻頻出宮,蕭瑟了皇後,紀舒寧內心不清楚是甚麼,辛姑姑可瞧得清楚。
到了這時候,高保恩嘴裡還不忘嘉獎滕賀。
春兒細心,恐怕紀舒寧忽視,每晚都細心查抄了門窗纔去安睡,誰曉得昨晚窗戶竟然是大開的,紀舒寧長年風餐露宿,吹吹冷風也不礙事,睡得很沉,第二天起來,燕綏卻發了高燒,嚇壞了紀舒寧,趕快叫了大夫來診治。
“高公公,自古以來,帝王昏聵,身邊免不了有兩三個奸佞之輩進獻讒言,從而導致的禍害不計其數,高公公你也不想被那言官說成那奸佞之輩,勾引君王,遺臭萬年吧?”紀舒寧細心看著高公公,“本宮隻想曉得個大抵,還請高公公照實相告。”
炭盆裡上好的銀霜炭已燃了一夜,屋內暖和如春,紀舒寧額上冒出細精密密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