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敗,如山倒――
伐鼓的節拍越來越快,壯闊雄渾,聽在北涼將士的耳裡,令人精力為之震驚,沙魚如同在浪濤中翻滾,越來越來猛、越來越狠惡――
當夜寅時三刻時分,紀舒寧認識尚且無知在睡夢之間,便被帳外那微微的響動震醒,她眸中閃過迷惑之色,翻身坐起來,將帳簾微微撈起,便瞥見兵士從帳中鑽出來,一邊穿戴普通朝練兵場去。
司空靳,感謝你,感謝你最後,任然讓我如獲重生,
“說阿寧,讓你久等了。”
北涼還未完勝,鼓聲便不能停下――
晉王站在正陽關的高處,歎爲觀止。
黑雲押城,悲慘雄師蓄勢待發,劈麵的西魏天子,帶著大誌壯誌的西魏雄師逼近,那鐵蹄濺起灰塵漫天,讓全部天氣暗淡無色,幾近是遮雲蔽日。
疆場伐鼓,最大的感化莫過於鼓勵士氣,北涼這邊的鼓聲斷了,而西魏的鼓聲卻恰是最狠惡的時候,士氣高漲,兵士殺敵英勇,從場麵上,西魏步步緊逼,而北涼節節敗退。
司、空、靳――
而那同一之人……
半晌後,那山頭之上,緩緩走出一個身影,紅衣蕭索,端倪如妖。
身後有一道身影,如影隨形,始終不肯拜彆,司空靳回身,淡淡說道:“走吧。”
她躲不了,也不能躲――
紀舒寧方纔便已發明,北涼兵士固然被西魏軍打得七零八落,散落各方,但從高處看,卻在逐步構成了一個極其詭異的形狀――
她嘲笑了一聲,最後一箭,送給紀舒寧的――
這是陣法――
西魏雄師現在正被那條大沙魚吞在腹中攪得翻天覆地,他們後退,又被火線的尾巴甩得生疼,往擺佈又被不竭呼吸著的沙魚夾攻,獨一的缺口另有沙魚鋒利的牙齒,流矢亂箭從那大沙魚嘴飛射而進,讓人不敢靠近。
他調兵七十萬,上京戍守早就空虛,攻破了虞城便是兵臨上京,若不是與司空靳有盟約在先,他也決然不敢走調走幾十萬的雄師,司空靳這個男人,公然翻雲覆雨,毒手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