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天命!張角欣喜欲狂:“上仙,這童兒但是您派下塵寰,助小人而來?”
“啊?為何會……?”倒是馬維看完信,驚撥出聲道:“許伯父部下兵將逾萬,忠心之人應不在少數,為何把家人拜托給師父?”
“紅顏禍水!”聽到驚天秘聞,沐東唏噓之餘,也不免感慨:若冇有才氣,甚麼男才女貌,甚麼兩情相悅,都不過是鏡花水月,不是徒肇事端,便是仇恨綿綿無絕期。
“張叔父!馬兄!繼兒有禮!”
“不礙事!”張角淡然點點頭,接過信,未及酬酢,來客便倉促告彆拜彆。
“叮、叮、叮……”梅林深處,有金鐵交擊聲遠遠傳來,師徒二人對視一眼,齊齊躍下驢背,牽驢而步行。
皮甲男人孫強肩窩處往外噴出一股血箭,細細看去,那孫強眼神怨冷,倒是高鼻深目,白膚棕發,差異凡人,渾然不像漢家兒郎。
行未幾時,見到道旁空位上,一群人手執刀劍分兩撥各據一邊,一撥是五個披甲軍漢,一撥是十數青衣莊丁,莊丁當中還護著有三年青女子和一白衣華服少年,場中,一錦衣青年使劍與一執刀皮甲男人正刀來劍往,伴隨呼喝聲頻起。
“劉悝把你師孃囚禁在王府,有一日被宋王妃孃家屬弟宋酆遇見,頓時驚為天人,向王妃求親,那宋王妃善妒,暗裡使手腕瞞過劉悝把你師孃許給了宋酆……”
“這是要同張角一起北上?本來籌算成空了麼?”沐東勉強笑笑迴應,暗罵那甚麼‘越王’,若不是那突如其來的一封信……哎,罷了,現下設法再多也無濟於事,臨時先順其天然,機遇老是有的。
“不錯,恰是在梅林深處!”
“上仙?上仙?”張角本欲再問,忽有淺鼾聲綿綿,似是‘上仙’已飛天遠去,遂長身站起,暗道與‘上仙’交換時候太短,未能多探幾分天機,遺憾不已……
“為了何事?”張角麵色俄然一變,沉聲道:“你父親冇交代你麼,我看你那義兄……哼!你在此湊甚麼熱烈?”
“呃――啊――好好!”白衣少年提示出聲,張角方纔回過神,難堪之色一閃,乾咳一聲,目光投向場中道:“何人在比鬥?”
“使劍的是繼兒新認的義兄,也姓許,名貢字文盛,用刀的是郡裡孫司馬的二弟孫強。”
“你師孃,你師孃家人,為師老父,另有這些年我們三兄弟顛沛流浪,此仇此恨……又豈是劉悝百口被誅殺所能解?若不是因為念兒,那宋家……”
茅舍有三室,中為堂屋,張角走出臥房,馬維已掌燈開了堂屋門,一青年大漢進入屋中,見到張角,納頭便拜道:“張先生,深夜打攪,實是某家主上交代有告急要事,請恕罪!”言罷,自懷中取出一封手劄遞於張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