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二,大寒。一股從西伯利亞來襲的強冷氛圍,由北至南,囊括了大半個大漢的國土。潁川郡的第一場雪終究在何鹹的千呼萬喚當中落了下來。
光和四年,也就是公元181年的正月,對於何氏來講是值得記唸的一個月。
防疫之事不是兒戲,心軟隻會讓更多無辜的人死去。現在就算天子被堵在了道上,何鹹都不會同意放行的。當然,前提是如果他有這個權力的話。
“隻能便宜那些世家了,找一個靠近的人,好歹不會拖我們的後腿!”
“不必了!初去洛陽,想需求用到人手的處所會很多,宛城那邊缺人我自會想體例處理。南陽郡守的位置,需求您和姑母多唸叨唸叨,最好換成本身人,不然做起事情來老是不風雅便。”
“為父自會重視!宛城那邊需不需求我再派些人手疇昔?”
何鹹悄悄侍立一旁,隻待他們縱情宣泄心中的感情。
唉,說到底還是根底淺。那些世家大族們,人才一個接著人才,排著隊等有位置就去座。何氏倒好,空有權力,卻冇有合適的人去掌控。真是哀思……
從處所到中心,特彆是加侍中,固然品秩冇變,同為二千石,但其權力和今後的生長潛力但是不成同日而語的。
郟縣、襄城、定陵三縣的又傳來急報,昆陽和父城呈現大麵積的瘟疫傳染人群,兩縣的百姓紛繁北逃,郟縣、襄城、定陵三縣預備的斷絕坊已經人滿為患,每天都稀有百人病例死去,百姓之哀嚎響徹舞水之畔。三縣來問郡守,如何辦?
這場囊括了荊州的大疫最後止步潁川郡的邊沿,但後續的施助哀鴻,埋葬屍身,措置病患等事情還在停止當中,氣候轉暖之前必須把這些事情措置好,不然疫情死灰複燃就可駭了。
“寧肯托其有,不成信其無!倒是父親此次進京,人生地不熟要萬分謹慎!常日儘量多交友一些軍中的豪門人物,少和一些誇誇其談的名流摻雜。關頭時候,你就會發明奮不顧身救你的都是那些粗鄙的草澤之輩,而落井下石的則為那些一臉高潔操行、所謂德藝雙馨的名流。”
在大天然的獎懲麵前,人類是孤苦無援。
平心而論,這場瘟疫持續的時候並不算長,從荊州傳來傳染的動靜到潁川郡的伸展之勢開端減弱,前後不過三個月的時候,比擬於平常大疫動輒持續一年半載,確切是長久的。
光和三年,公元180年的除夕夜緩緩到臨,辭舊迎新之際,全部潁川郡卻覆蓋在生離死彆的驚駭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