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幾久,衙門裡走出兩個衙役。
夏主簿淡淡一笑:“量你也不知,歸去後跟那人說,要縣令大人幫陸孫氏不難,到底陸孫氏戶籍在寧化,縣令大人不會偏幫外人,但戲本和說本必須今晚就要送到衙門來,不然免談。”
沈溪再度鞠躬:“我記著了,歸去以後會對老先生說清楚。”
高個子皂隸大笑道:“小鬼頭,說話像個大人,官差大哥豈是你叫的?還想麵見夏主簿,他白叟家忙得很,回家玩兒去吧。”
“老先生冇說,他說戲本明天就會送過來,但要請主簿老爺行個便利。”
要曉得林仲業跟太常寺少卿李東陽過從甚密。
兩名皂隸實在也是抱著逗樂的心態問沈溪,但沈溪打蛇隨棍上,一本端莊隧道:“官差大哥好,我要麵見夏主簿。”
主簿固然僅僅隻是從九品官員,但好歹是縣衙的三把手,常日裡這寧化縣衙有甚麼事情,韓縣令一定會過問,但夏主簿必定經手。
“本日陸孫氏的狀紙也是那人寫的吧?倒是不卑不亢層次清楚,一看就非平常之人,曉得我大明律法,說不定之前在衙門中做過事。”
大堂之上,不管韓縣令問甚麼,惠娘就是嬌麵梨花帶雨甚麼都不說,這讓韓縣令非常活力。
惠娘跪在大堂中心,冇人理睬。
一個乳臭未乾的孩子,能把自恃資格老、在一群皂隸中作威作福的李大力折騰得不輕,這件事早就被引為笑談。
可沈溪現在隻是個小娃娃,等不到他衝進大堂就會被衙役趕出來,說不定還會因為擅闖公堂被打得屁股著花。
惠娘不為本身辯白,隻顧哭哭啼啼,他再是心急如焚也冇用。
沈溪支吾了一下:“我……我不曉得。”
夏主簿奉了韓縣令之命為林仲業找戲本的事他們一清二楚,為此三班衙役差點兒把寧化縣城抄了個天翻地覆。
“又是你小子,跑來衙門口乾嗎?”一名衙役帶著戲謔的口氣笑道。
作為弘治天子寵任的近臣,李東陽來日很有機遇入閣,韓縣令想搭上李東陽這條船就必必要從林仲業身上動手。
沈溪躲在衙門的台階前麵,看著老孃和惠娘垂垂遠去的背影,不由幽幽歎了口氣……他固然把統統都給惠娘籌辦好了,卻冇體例竄改世人的觀點,更冇體例讓惠娘變得固執、勇於在公堂上據理力圖。
兩名皂隸一聽,相互看了一眼,臉上不屑的笑容當即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