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來,濃厚的藥味混著悶氣熏得李空竹不由得半皺了眉,轉了身,捂嘴對其身邊的於小鈴道:“且把簾子掀上一角,十足氣再說!”說著,就行了出去。
說著,轉眼看她,滿眼的樸拙與懊悔,“當初的我那般放肆,那般的理所當然,覺著統統都該是了我的,統統都該應以了我為最大!見不得大姐你有半點好,比我會來事,終是妒忌肇事令了我如此過份……”鼻息粗重,淚恰到好處的滑落下來,“大姐~我錯了哩!能不能諒解我一次?”
男人看著刹時空了的營帳,轉了身,望著那輿圖眼中充滿沉重。
李空竹聽得欣喜一笑,“能明白就好……二叔歸去也替我代一句話吧!”
彼時李空竹在堂屋接待了他,在他未出口時,就先聲奪人的開了口。
悲壯驚天的一聲聲慘叫從那火光沖天的堡壘裡衝了出來。
對於這般大年事了還被休,也確切夠丟臉的,當時的郝氏在聽了宣判,除得哭得死去活來外,還鬨著要尋了死。
轉轉頭,望著那曾經與他是一片國土的將士屍身,他鳳眼極沉極紅,心內滔天巨浪難熄,將刀返梢,他背手,隻淡道一句,“且速速清理,敵軍怕是久等不歸主將回城,會起了狐疑攻來!”
“何地?”李梅蘭心頭莫明的慌了一下,恐怕被她看出馬腳的又故作平靜的流著淚自嘲,“倒是多此一問了,現在的我,隻要能脫了那天國,在哪不是了我的樂土呢?”
“將軍放心,既這事兒交於末將來打頭陣,就是對末將最大的必定。將兵士戈隻要敢衝纔算得上真豪傑。能來打了仗,也早已做好了隨時死亡的籌算,何必用得著籌辦一說?”
再次抬步走出來後,卻見那躺在炕上之人幾日不見,那本就枯瘦的臉旁,現在凹得跟了個骷髏似的,那慘白的神采也有些不普通的泛著青,且一雙眼暴凸向外的更是的大得嚇人。
“嗚~~”敵方號角吹響的聲音,是退兵號。
“甚麼門路?”
不想柱子娘急了,伸動手指頭,毫客氣地戳了他肩頭一把,“你這是個啥意義?斷也不是不竭也不是,得點頭病了不成?”
見她如許,不由得挑眉了下,“處理了?”
男人眯眼,勒緊馬韁的一個揮鞭落下,“解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