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是三月中下旬的時節,頓時就是蒔植大豆的期間,老楊家在村西頭有一片濕度並不很夠的,算不上肥饒的地步,拿來種麥子甚麼的都不可,隻能種些豆子之類的作物。
楊老爺子皺著眉眼,看著麵前的兩個兒子,老四是一個勁的悶頭乾活,也不偷奸耍滑的,偏這個二兒子,淨在那邊磨工夫,那胳膊膀子也是一點勁都冇有,活不好好乾不說,那一雙眸子子也是來回的轉個不斷,不曉得在打著甚麼鬼心機,一瞧就不是個循分的主兒。
話落,楊樹倒是一臉的嫌棄,與他親爹楊夏根一模一樣的神情,腳下的步子更是連連向後退了好幾步,“不可,不可,我可向來冇乾過這活,那裡會做啊?”
更何況,他這些年來手裡是攢了幾個銀錢的,還想著多置上幾畝地步,今後就靠田用飯,在這小村落裡安度暮年了。
“那你先等會,好歹清算一下再出門啊,免得被彆人瞧見了惹起閒話來。”楊青說罷,就拿了個銅盆出去,想到廚房去兌點溫水來,讓周氏洗漱一下。
想了想,便朝著楊青說了一句,“去把你二哥,三哥喊過來。都是十來歲的壯小夥子了,成日裡還跟個孩童似的,就曉得出去撒潑,這類田下地的活,也該好好學學了――”
老爺子平時待人馴良,楊青並無多少顧忌,便笑著說了一聲。
內裡已是響起了楊老爺子,喊大夥下地去的聲音,楊冬根歎了口氣,又盯著本身媳婦看了一會兒的工夫,這才站起家來向屋子內裡走去,周氏抹了把眼淚也跟著立了起來,就想如許出了屋子去。
周氏搖了點頭,許是已經哭夠了,這會子情感也逐步平複了下來,“就算是不下地,娘也得去把雞食剁了,該餵雞了。”
楊老爺子便想趁著晴和的日子,把那二畝地好好的追追肥,做好了蒔植大豆的籌辦,他這些天經常去找那些村裡的老莊稼人求取經曆,這才曉得,種子下到土裡之前,在地裡頭追一遍肥,那樣長出來的糧食作物纔好。
“爺,你這身打扮可真希奇――”
院子內裡,楊老爺子已是換了一身灰色的粗布衣裳,腿腳袖口的,都拿那寬布便條綁健壯了,手上拎了個擔糞桶的扁擔,此時正立在院子最北的角落處,看著兩個兒子翻開那茅坑蓋子,往糞桶內裡舀糞。
再想想這一大師子的人丁,老二家的,那也不是啥乾活的妙手,老四家的,倒還算是無能,屋裡灶上的活計都抓的起來,如此看來,這些年,他不在家的日子,這一大師子人的活計,估摸著也就是靠著老四這伉儷兩個在支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