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咧開嘴哈哈大笑,另一名販子嬉笑道:“你這傢夥真是賤骨頭,她打了你,你反倒大笑。”
春梅姐曉得這些廣東販子將各種貨色運到金陵去發賣,非常有錢,不覺向那兩小我看了一眼。
每當有人問道:“布如何賣呀?”,賣布的婦女們也不管人家是不是真的要買,不由分辯的呼啦一下就圍了上去,同時七嘴八舌的搶著說話,好似一群嘰嘰喳喳的鴨子。
“我又冇說要買你的布,為甚麼要給錢?”中年人怪叫。
春梅姐站住轉頭,見是個五十擺佈的老婦人,穿戴件乾清乾淨的藍布褂裙,外罩一件青緞比甲,頭上倒插了一根銀釵,兩隻手腕有兩隻閃閃的銀絞絲鐲子,看著指頭般粗細,少說四兩重以上。
“你認錯人了吧?”中年人笑吟吟的瞅著她,“我們的船明天賦到,上一次是半年前了。幸虧是賣布,認錯無妨事,如果認錯了男人……”
“嗯。”春梅姐紅著臉點頭。
那中年人笑道:“這位小嫂子,你的布都雅,賣不賣?”
對此早習覺得常,如果是在村裡,必然會反唇相譏,但是在這裡,隻能低著頭挑選默不出聲。
這時她才反應過來,剛纔年青人說話不是本地口音,清楚是外埠來的,如果把布賣給他的話,大抵也能像前兩次一樣,隨便笑一笑,必然又能夠多賣幾個錢。
自小到大就對男人說話很敏感的春梅姐立即發覺出,對方用心把話頓了下,都雅賣不賣連在一起,清楚是有公開調戲的意味了。
沈侃重視到她的非常竄改,說道:“你說吧,我聽著。”
“你個挨千刀的。”康嫂子衝上去,在他手臂上連錘了兩下,“我是說布,你也來占老孃的便宜。”
至此春梅姐終究明白了,光是賣布是不可的,多多極少還得彆的加些手腕,總而言之得靠出售色相,難怪村裡女人們都對集市上賣布諱莫如深呢,很多婦女去了幾次後,就再也不肯去了。
“你懂甚麼。”中年人笑聲不斷,一雙眼睛幾次在這群女人的臉上巡查。
“我家裡就需求素白的。”老婦人走過來,“甚麼代價?”
隻怪見對方是個小夥子,一時怯懦,把機遇錯過了。
雖說村裡的婦女不會真的出軌,當然個彆人也或許有的,大多應當是陪旅途孤單的商賈閒人聊談天,打情罵俏一下,也或許另有彆的需求。
春梅姐就當冇聞聲,頭也不回的分開,走了一會兒,纔敢停下腳步轉頭,那人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