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教官皺眉說道:“喜詔初到的時候,你們鬧鬨哄的搶先恐後,不成體統,現在讓你們光亮正大的說,如何反倒躊躇不前了?”
實在他比誰都清楚,秀才哪一個不是人精?明倫堂也是宦海,既然是宦海,平素誠懇巴交的到了這裡絕對不肯多管閒事,向來悶葫蘆似的;乖覺的也天然不肯多發一言,恐怕說錯了話獲咎了人。而那些平時喜好說話的,私底下群情時比誰都能說,到了這場合卻躲在人家身後,一個勁的推搡彆人,再說周學正又是新來的,大師還都不曉得他的本性,豈敢出頭。
“弟子不敢。”程希文笑道。
自隋唐起,禮部製定每年春、秋二仲的上丁日要停止祭奠,到了明朝,一樣是每年仲春、八月第一個丁日祭奠孔子,稱為“丁祭”。
說到這兒,周學正押了一口茶,換上笑容,“本日群賢畢集,恰是‘所言公則公言之’嘛,諸位儘能夠暢所欲言,無毛病。”
周學正笑了,深深看了眼程希文,當下不再躊躇,朗聲叮嚀書辦,“你先點名,四位齋長,增生和附生的學首。”
作為新晉附生的沈佐卻大為不平氣,心說論年紀資格等各方麵,明顯我爹更合適呀,就因不是你的同年,就被省略了?
朝廷昌大的的祭奠大典不去說它,上麵的各級學院也要在這一日停止祭奠活動。
劈麵對出息,有些民氣裡忍不住躍躍欲試,但願被彆人保舉,也或者深思該甚麼時候發言,保舉彆人。
這時候學裡的齋長程希文見不是個事,遂上前作揖道:“二位教員,此事若教弟子們群情,未免人多嘴雜,不如還是您二位自行定奪吧。想教員公道忘我,人所共知,一言而決,誰能不平?”
書辦將花名冊放在桌上,周學正說道:“且慢!本日大師夥都在,恰好有關乎學裡的最要緊事,一起來籌議籌議。喜詔上有保舉賢能一條,現在遲延多日,昨日上麵派人催促,不能再提早了。”
陳教官也很不測,不過想想也是順理成章,沈老四在姑蘇素馳名譽,為人行事人皆愛護,非隻是因他的家世。何況排行第四,現在沈家隻要一個沈老三在都城做小官,沈家在本地名譽雖大,放眼天下也不算甚麼。
“就依大人,此二人下官也一力同意。”陳教官說道,歸正此乃您當場提出的名字,正所謂公事公辦,送禮的也怪不到我們。
“明白。”六人點頭服從。
丁祭在封建社會是非常首要的典禮,標榜著帝王對孔子和儒學的尊崇以及文德治國的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