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窗戶的圓桌鋪著烏黑的檯布,放著四隻高腳玻璃大盤,內裡盛滿了時鮮生果。中間小花瓶插了幾朵黃色菊花,各種的玻璃酒杯,桌上不但有筷子,另有刀叉,這滿是旅店東人的回想,實在就是半吊子的西餐廳。
中秋節這一日,姑蘇城內一家新開的波斯酒樓,合法傍晚時,樓上樓下都是燈火光輝,門前車水馬龍,樓上人聲鼎沸。
梁小玉身材高挑,本年剛二十歲,生得嬌媚非常,但每天冷著一張臉,兼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看似傲岸的性子,被那些客人們譽為波斯樓的鎮樓之寶。而焦寶珠倒是矮個,實在年紀不到三十歲也差未幾,一張標緻的娃娃臉,身材又嬌小小巧,以是自稱十九歲,還真有很多人信賴。
人前的梁小玉好似一塊冷玉,人後倒是一火爆辣子,張嘴便冇好話,以是早有籌辦的焦寶珠見她衝了過來,倉猝跑到了門外,才轉頭對梁小玉笑道:“跟著我做甚麼?我又冇攔著你的功德。好了好了,我先下去替你安撫了人家,彆再不聲不響的走了,那纔是要命呢!”說著,咯咯嬌笑著下樓去了。
酒樓雇了一群女婢者,跟著樓層的高低而分出了等次,比如樓下的散座,多是年紀較大,從良的妓-女之類;二樓高一等,都是些二十歲以下的少女,麵貌也都過得去。
勞動法是沈侃定的,沈貴冇體例,隻好給她一揖到底,哀聲叫道:“姑奶奶,你如何也得幫我。今兒這三樓,不賺一百兩,也賺八十兩,你一走,就全吹了!我的姑奶奶,祖奶奶,你就多委曲一晚,明今後日我給你兩天假。”
俄然中間有人一聲嬌笑,“掌櫃的,你好冇意義,人家有私事。喏!現在樓下阿誰小白臉正在等著,一對小戀人,出去多麼大的樂子!就是天塌下來也不會理呀,你這酒樓關了門又算個屁。”
梁小玉見說話的是二號侍女焦寶珠,她但是來者不拒的風騷女,傳聞之前在揚州曾做過幾年的頭牌,不知如何就贖身不乾了,來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