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才一聽就笑了，常衡水上門要請喝酒，那必然是碰到了甚麼困難目，咱甭管甚麼難事，先把酒吃了再說。

常洛也跟著大喜，問道:“對句是甚麼?快說快說。”

“白兄陳腐了。”常洛不覺得然，“一個孩子，隻要對的切當就行了，還管甚麼時體古體。”

“常兄來看望小弟，本該小弟宴客纔是，如何好反擾仁兄呢。”

“本來如此。”白秀才點頭，“大族後輩公然不俗。”

“教得來教不來還是後事，本日這個對子若對不出，那可就要頓時出醜了。”常洛邊走邊感喟，心說我的對子都是白秀纔出的，解鈴還須繫鈴人，老白此人貪財又好酒，不過破鈔一頓外加幾個錢罷了。

“好，好。”常洛對此非常對勁，當下再三稱謝，然後告彆而去。

白秀才點頭道:“我們士林中遊戲，天然無不成，但師生間的對答，關乎學問，豈能草率?若他將卑字難為你，你就答覆他:若你必然要這麼說，那‘天’字也不是時體，以是也不該從一大了。”

白秀才說道:“我彷彿傳聞過此事，縣尊的妹夫家乃馳名的郡望之族。哎呀，這但是個肥館了，恭喜恭喜。”

“有是有了。”白秀纔看了眼他，“怕就怕那門生如此聰明，善於察看，本日也隻能臨時敷衍一下，今後他還要肇事哩。”

田十口，何似卑十田。

常洛說道:“這不鬨得我冇何如，想壓壓他的銳氣，便將兄長出的那兩個絕對讓他對去，原希冀把他給難倒了，才氣誠懇聽話。不料這孩子真是天生聰明，就那麼低著頭想了想，竟一個個都對了出來，且又對得精工切當，妙不成言。”

嬌娘眼尖，就見從她身上掉下來一個紙卷，落在地上，不知是甚麼東西。

…………

常洛忙說道:“這個我也曉得，也並非不上心，何如這個門生非常刁頑，見我昨日出對子難他，他本日這不也出了一個絕對來考我嘛。”

“先吃酒。”白秀纔不慌不忙，拿起酒連喝了四五杯，俄然站了起來，背動手低著頭，在屋子裡團團亂轉，走了半響，皺眉點頭道:“高低連累，這對子還真有些毒手。”

話說常洛一小我吃緊忙忙的溜出來，闊彆縣衙，一起上煩惱的道:“倒黴倒黴，我那兩個對子不知難倒了多少人，誰知一個十一歲的小門生竟悄悄鬆鬆的對了。你說你對了也就罷了，如何本日也出一絕對來考先生呢?豈有此理，如此調皮的門生，叫我如何教誨?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