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兒從速說道:“昨晚四更天小的起床撒尿,一時口渴,過來要泡碗茶喝。不想合該倒黴,碰到了……”
“哼!”采冬不歡暢了,一扭頭進了屋。
沈侃見冇甚麼事了,籌辦去趟孫府,為了早晨走百病。但是沈嘉猷在場,不好走人,遂老誠懇實的先坐著聽戲。
春梅姐不便說出婆婆來,憤恚的道:“這院子裡的混賬婆娘,哪一個不來欺我?不管任一個男人過來,她們都會血口噴人說我偷人。”
正月十三,家裡決定要請梨園子來唱戲。十四日淩晨,沈侃批示下人們將正廳的門窗隔扇儘皆撤去,劈麵搭建戲台,房簷下掛上清一色的走馬燈和彩穗宮燈。
正堂擺了五張梨花木的大八仙桌,青銅三足香鼎裡燒了百合香。茶幾上放了些小巧小巧的盆景兒,各色花瓶插了歲寒三友等新奇花草。
沈侃笑道:“多謝了,給我拿著吧。”
院子裡,金大娘慎重的道:“那媳婦不是好人,你離她遠些。”
沈沛文葉秀如等姐妹進了裡間,沈嘉猷和想看戲的男丁在東邊席上,西邊席上是老太太的幾個老妯娌和上了年紀的老輩,動手一席三位太太和本家太太們陪坐。
“是。”
不好!沈侃一瞧這興兒十四五歲,長得眉清目秀,就曉得事情不妙了。
公然,春梅姐好似被踩到了尾巴,叫道:“你休要討死,胡胡說甚麼,從速滾出去。【ㄨ】”
老太太顧氏笑嗬嗬的說道:“把秀如、沛文、沛薇、雨琴四個丫頭喚出來,坐在我兩旁。”
當晚,春梅姐被公公婆婆攆出了沈家,對此沈侃底子愛莫能助。
“不是那模樣。”興兒神采古怪,“小的伸手去接水,誰知她不倒,反而在我胳膊上捏了幾下。沈大娘叮嚀過的,家裡的小子,有哪個敢和春梅姐勾勾搭搭,立時攆出去,另有大柱哥也說過,誰敢給他戴綠帽子,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是以當時小的嚇得半死,撒腿就往外跑,連茶也不泡了。春梅嫂子還一個勁的叫我返來返來,小的不敢承諾,一口氣跑了。”
遠處的沈侃看著大伯又陪著說了好些話,這才側著身子一步步的退出去,不由感慨這古時的孝道!
老太太笑道:“我曉得,你不肯呆在這裡,想出去是不是?”
“你瘙了我的手,反倒誣告我捏你?”春梅姐瘋了似的跑出來就要打人,卻被幾個婆子笑嘻嘻的攔住。
“隨便照顧一下子,就回屋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