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死了四人,直到最後一個,周莊頭終究忍不住了,臉上的汗混著血水一同往下滴落,瞳孔渙散,張大了嘴,像是一條乾枯的魚,“我說,我說,放了他......你不該管這事,那不是你惹得起的人!”
“如何回事?你,去把那兩人給我叫過來,不然,你就等著給你媳婦兒收屍吧。”
為首的男人將鐮刀柄把插進腰帶,朝著水碗走去,漸漸端起一隻碗,往嘴邊送去,佳耦二人不由自主地盯著他的行動。
農夫想衝要上去挽救老婆,卻被剩下的人按在了地上,轉動不得,隻能抬頭大喊,“我說,我說,人在灶房裡!放了我媳婦兒!”
以周莊頭為首的一行人,被束縛停止腳,順次扔靠在牆角,遲不歸握住軟劍,將冰冷的劍刃貼在了周莊頭的臉上,緩緩滑過,如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
他們放開了農夫,握著耕具魚貫而出,屋外風雪交集,隻聽得見呼呼作響的聲音,半晌也不見有人返來。
“嫂子,你冇事吧?”容晚玉翻開木板,走出地窖,伸手將倒在地上的婦人扶了起來。
容束一定是個心繫百姓的廉潔之官,但也不會自掘宅兆,從戶部所管束的田稅動手給本身攬財,何況容府的賬裡也並冇有這些藏奴隱田的款項。
佳耦二人本是失了身份的流戶,入容府便算正式入奴籍,會比現在的日子好上很多,婦人聽了更是感激不已。
“勞煩,借地窖一用。”
地窖外,容晚玉拉著婦人的手,欣喜著她,“我們並不曉得這些莊頭如此行動,此番便是為了查證而來,既已曉得他們欺上瞞下,而後必會嚴懲,今後不會再有人逼著你們上繳幾近統統的收成。”
本日所見所聞,讓容晚玉最迷惑不解的便是容束是否曉得這統統。
男人冇有防備,刹時落空均衡,栽倒在了地上,農夫提起一旁燒水的鍋狠狠地砸在了他的頭上。
“咚咚咚!”
“你們,去看看。”男人還是抓著婦人冇放,指了指另五人。
周莊頭此時已被嚇破了膽,無邊無邊的暗中和揮之不去的血腥味讓他已近崩潰,“是太子......讓我們服從的,是太子的人......”
安撫了佳耦二人,容晚玉掌一盞燭火,想下地窖幫手,遲不歸卻探出半個身子,將她攔在了內裡。
黑暗中,周莊頭緊緊閉著本身的眼睛,剛強地不發一言。
她再體味本身的父親不過,容束出身豪門,世代耕耘,能有本日,除了妻家的大力互助,更依托的是天子的賞識和信賴,就連站隊太子,也多數是看天子眼色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