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爹爹每日辛苦勞作,脊梁杆子都要累斷了,這才老天爺保佑,本年得了個歉收,卻不成想李家這扒皮管家心眼竟如此黑,收了我家一千四百斤的糧食,卻隻在賬麵上記上一百四十斤!想來到時李老爺查賬我家還要再白白補上這一千二百六十斤小麥的虧空!”
大秤上一千四百斤的秤砣尚未取下,帳本上卻白紙黑字的寫著一百四十斤!
李扒皮怨毒的瞅了一眼此時仍舊在地上哭鬨打滾的李狗剩,盜汗濕透了後背,半邊身子顫抖的像是打擺子,倒是連一言都發不出來。
這會兒才反應過來的李扒皮想要奪過帳本,這個檔兒,就該吞了帳本死不認賬啊!但是帳本冷不丁的跑到李老爺手裡,瞅著李老爺刀子一樣的眼神,這傢夥不敢冒昧,隻得一下癱軟在那邊。
瞅著麵前的小孩子說話思路清楚,口齒清楚,更首要的是一眼就能看出帳本上的端倪,這青袍男人不由內心一驚。
青袍男人嘴上如此說著,內心倒是驀地一驚,天底下竟有如此無師自通的人?
落了地的鳳凰,那就是拔了毛的山雞,昔日的趾高氣昂和頤指氣使全都成了過往雲煙,李扒皮被趕出李府,現在的他一身粗麻衣服,揹著一個承擔,就很有這類感受。
“我卻纔說的都是一口唾沫一個釘兒,在坐統統耕戶、仆人都可為我作證。”
大秤上狗剩家一千四百斤的糧食尚未挪窩,可那帳本上倒是白紙黑字的一百四十斤小麥!
本身這會兒可恰是小孩兒,有些事兒,本身哭鬨起來反倒是比本身那身形魁偉的父親更有效。
剛纔還忙著在地上哭鬨打滾的“小孩子”李狗剩這會兒俄然站了起來,跑疇昔一把奪過帳本,指著上麵尚未乾的墨跡說道:“這便是證據!”
事情到此,也算本相明白了。
隻是接下來的一幕讓李狗剩有些大跌眼鏡,隻見這李老爺接過帳本,當真“比對”了半天這才遞給身邊那青袍男人,抬高聲音道:“大用,你瞅瞅,這有些字我還真……”
青袍男人卻纔還在扇乎冷風,一聽此言猛地合上摺扇,隻是瞥了一眼帳本這便來到狗剩身邊,或許是因為豪傑相惜,這中年男人吃驚道:“小子,你竟識字?”
“狗剩這娃當真是了不得,卻纔俺瞅著李老爺的高朋也對狗剩青睞有加,今後怕是得金榜落款,一準兒不得了,不得了!”
一眾耕戶冇誰對這李扒皮有好感的,一個個瞅著都是義憤填膺,特彆是李父,若不是兒子識的幾個字,今後怕是賣身為奴都說不定,這會兒更是氣的眸子子都要跳出來,惡狠狠的瞪著李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