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撩起破麻衣，琵琶骨根根凸起，眼睛都紅了。

兩人狼吞虎嚥，吃的滿嘴是油，卻又豎起耳朵，好似聽到了甚麼，一臉駭怪莫名、難以置信。

瘦猴也勸道：“對，倉哥，我們做賊的，安然第一！”

兩人一洗，一盆水變黑了，兩張臉、四隻手變白了。

郭倉也不解釋：“走，他們該開飯了，我帶你們去嚐嚐！”

“啊！”

“甚麼，大族太太蜜斯用的三四貫一塊的香皂，這裡的店主竟拿個乾活的用，這、這的確是！”

但鄉間農夫，有甚麼值得高興的！

“吃不飽罷了，每天下山劫道，也是刀口舔血啊。”

瘦猴驚了：“黑驢，你變白了！”

郭倉想了想：“跟我進村！”

瘦猴也一臉不信。

“講衛生？”

三個步隊三十人，全都聚在一起談天吹牛，說著城裡、集鎮產鬨事情，臉上瀰漫著幸運光輝笑容。

黑驢渾身一顫：“倉哥，你現在膽量上天了，這麼多人又是白日，我們就如許去偷，不怕被逮住麼！”

郭倉持續道：“每天還管飯，一天三頓，頓頓管飽，中午三兩魚，早晨肉包子，雞蛋湯隨便喝，大餅、乾飯隨便吃。”

除了做賊，也不會乾其他的！

看著兩人模樣，郭倉心頭一顫。

番筧廠完工，每天都有油渣，每天早晨油渣包子。

半個月前，他也是這模樣，若非恩公，哪能有明天。

郭倉點頭：“這是大族蜜斯太太用的，要賣起碼三四貫錢一塊吧！”

郭倉俄然道：“他們是賣魚隊的，一月兩貫錢，每天兩頓肉，每頓有半斤，去縣城還配的有車，乾兩天還歇一天，另有人教他們技藝。”

捕魚隊返來！

黑驢淒然一笑。

兩人不知說甚麼了，心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受。

“彆發楞了，打飯用飯吧！”

瘦猴一口吐沫吐在地上：“倉哥，不怕你笑話，我上山上這兩年，連女人味都冇聞過，還不如之前做賊時，偷到了地主家銀子，能去北裡一回！”

黑驢咧嘴呲著一口黃牙：“倉哥，真彆開打趣了！”

黑驢點頭：“倉哥，你說的那不是山賊，那是官老爺！”

瘦猴哂笑：“彆看老女人，在山上另有山賊搶，隻如果女人總能生兒子，不至於斷了香火！”

郭倉指著先容：“這是捕魚隊的，一月一貫錢、一天管三頓飯，頓頓都管飽、中午一頓三兩肉，月尾另有獎金，加起來每月人為很多於兩貫！”

黑驢、瘦猴衝向放碗筷處所，卻又被郭倉拉住了：“要講衛生，用飯前要洗手，必須用香皂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