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將髮絲按上多下少的分量分作高低兩股,分妥後再將上頭一股細分紅兩小股,隨後又將這兩小股結成一大一小兩個鬟兒牢固於發頂,不消托拄,使其天然微垂,再插戴上兩三朵鮮妍都雅的珠花加以裝點裝潢。
安婆子聞見親家往堂屋來了,這才起了身略近門邊去迎:“親家來了,有失遠迎還望莫怪。”又冒充笑著作勢要去托她,“一起上可疲憊了?從速坐下歇歇喝口茶。”轉頭又是使喚二兒媳下去泡茶倒水。
因姐姐尚在月子期間,哥哥便不便入房去看她,薑小娥曉得這一層避諱,便央了姐姐要將小外甥女兒抱出去給哥哥瞧一眼。
此不時候尚早,來賓們大多都還在趕來的路上,是以安家裡還算平靜。
她也不管閨女聽懂冇聽懂,目睹天氣已經大亮,再擔擱下去隻怕日頭就要升起來了,去鄉間少說要有一個多時候的腳程,要趕在中午之前日頭尚不熾烈的時候到達纔是。
陶氏探女心切,實際要不是為了保全禮節,她底子不肯與安婆子多話,當下禮數既已帶到,斷冇有再與她多言的事理。安婆子亦很不肯與她多待一秒,起家送至門邊看著她幾人往大兒媳房裡去了,才背過身來作咬牙切齒狀。
薑岩已經麵顯慍色,薑小娥與哥哥普通,方纔的笑容兒亦是冇了,折身就入了內間,想要自姐姐口裡再問一回。
安婆子嘴角抽了一抽,她可不似陶氏那般風味猶存,光自安大身上就能看出,年青時也未曾姣美過,鄉間婆子粗活糙活做慣了,皮子麵龐那裡敢與待在縣城裡的陶氏作比較?
薑小娥聞言才暴露笑意,不等哥哥開口,就又急著回道:“我在路上早也想好了,當時想著姐夫如果取好了名兒,我這個便用來作奶名兒,現下我道出來你看看,能作大名兒也就彆屈了它來作奶名兒。”
陶氏麵上搖著頭,實則內心卻在道,金打的簪子但是個奇怪物兒,一旦戴出去了,隻怕就不能再戴著返來。她那老孃的脾氣她是一萬個清楚,最是喜好貪便宜摳油水,旁的東西給了她倒也不如何,但這兒子送的生辰之禮一旦冇了,倒是有些肉疼不捨。
薑小娥到底人小麪皮兒薄,方纔不過也是一時髦起,她路上想是想好了,但本來隻想著公開裡對著姐姐說。不想方纔為著顯擺就直接衝姐夫道了,這時候經他這般一誇獎,玉白的麵上亦不覺跟著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