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冒昧。”鐘老爺直起腰來,深知不好直接就問,是以少不得麵含體貼腸道,“莊公子病情可好些了?本該早兩日就來,可這兩日一是買賣上抽不開身,二則心中又有些不信,隻當是訛傳。這纔來得晚些,還望莊老爺不怪。”
莊明媛站起家,抹掉眼淚,幾步來至門邊又止住,轉頭來問:“父親,外頭那兩名男人是誰?”
“乃鐘家父子。”莊老爺起家,走近她,“人已經如你所願放走了,現下也該歸去了罷。”
鐘遠則看他一眼,並不全信。
莊老爺震驚,半晌回道:“竟有這等事,你怎地冇早說!”閨女與老婆當日隻說受人恩德,倒冇說那仇人是哪位,本日若不是閨女吃緊趕來相告,想他是如何也不會想到。
“你問我,我又去問誰。”陶氏麵含苦笑,便對方是自個的親妹子,她也不好將自家閨女受知縣公子欺負,如許一根□□奉告與她。是以隻道,“這兩日縣上的傳聞你自是有所耳聞,知縣公子是在西巷衚衕遇襲,岩兒每日必顛末那處,聽聞近兩日帶去的人很多,無一不是每日裡頻繁路經那處的人。”
莊老爺便裝模作樣地逐客:“既如此,莊某便要先行一步,他日再與鐘老弟洽商。”
莊老爺點頭,目送她分開,後腳出來。
莊老爺並不知他為何前來,隻一提到兒子,倒也暴露幾分哀慟之色:“想我莊某來任上已有一年之餘,期間不說為百姓們上刀山下火海,但也算是兢兢業業,恪失職守。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臨到如許一樁慘案,且還是產生在自個的獨苗兒子身上!”
陶氏心下可冇這般悲觀,隻mm都這般說了,麵上隻好略點點頭:“但願如此。”
“這便奇了。”鐘老爺道,“岩哥兒可曉得本身為何能夠出牢?”見對方點頭,他便又道,“早前姨丈與你表弟開口時,莊老爺總不肯鬆口,隻當硬要將你關押至明日才氣放出來,不想農戶蜜斯便到。進門便拉著莊老爺入了後堂,在裡頭說一陣話,莊老爺便差人將你放了出來。”
莊老爺一子一女,閨女自幼聰明懂事,有些方麵較之兒子還要超卓,是以夙來便疼她。一見閨女聲淚俱下,心下便不忍起來:“罷罷罷,念在他救過你們母女,便讓人將他放了就是。”話畢,便差人去辦。
話末,莊老爺語氣裡不失仇恨,麵沉如水:“我那孝子雖說常日遊散慣了,但一貫存有底線,向來不敢胡作非為。”又歎,“竟不知是何方歹人,心狠如此,打得鼻青臉腫也就罷了,竟將腦袋也砸出個大洞穴,至今還未醒來,你說我這內心如何能不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