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娥靈巧地笑一下:“我娘道早也要做的,隻當時氣候熱,怕姨母一下冇管開口吃多了要上火,這才當今拿過來。”她說著,又是忍不住顯擺起自個的技術來,本日來前拎了個小食盒,將自個夙起做好的西瓜脆酥兒與糯米糖藕端出來,“這兩道是外甥女親手做的,姨母定要嚐嚐看。”
跟著林先生學了月餘,薑小娥旁的未學精,倒是有一樣學得極好,那便是做些酥脆爽口的糕點酥卷。安閒林先生那處學了返來,隻一有空她便要鑽進廚房,整日裡搗鼓一些希奇古怪的小吃出來拿給娘與哥哥嘗。
陶姨母倒是對峙,薑小娥便隻能看著丫頭拿筷子揀了幾塊到小碟兒裡,看著她擺上托盤送走。
竟如許嚴峻,薑小娥側過身子背朝著她娘,手上摸著帳幔,不知怎地,心口漸悶起來。
打心眼兒裡,薑小娥是非常畏敬表哥的,是以隻如果他說,她根基就全信。當下聞言,就悄悄點了點頭:“原是如許,我就說表哥為何要笑,原是因著表情好……”這般說了,她卻又有點思疑起來,睜大眸子打量他。
曉得她技術極好,比本身強了不知多少倍,薑小娥也就冇有回絕,由她幫自個整剃頭髻。
陶氏並未多想,隻當她是睡了,亦是歇下。
糯米糖藕,陶姨母自是吃過,隻這西瓜脆酥兒還是頭一回吃。吃完了尚不知是何物,不由問她:“怕是嫃丫頭自個的發明吧?這個東西姨母昔日竟未吃過,味道倒是不錯。”
她閉著眼眸,麵前便一片烏黑,再是捂了耳朵也還是有那巨雷聲透過指縫鑽出去,落入耳中,駭入心間,全部身子都止不住的微微在打抖。
偏她不但把林先生所教的都做一回,還愛自個發明新做法,不是拿那西瓜皮去掉硬殼兒後,切成塊狀滾粉放油鍋裡炸,出鍋前撒上滿把膩人的糖粉,端上來取名叫西瓜脆酥兒。便是無事就愛守在葡萄架底下摘葡萄,問她做甚她便道是要摘了葡萄釀酒喝。
這廂鐘遠正在書房裡溫書,守在門外服侍的青茗便叩門出去:“大爺,太太著人送了點心過來。”
他話音一落,薑小娥亦是點頭,接話道:“方纔雷聲可大了,兩個去端茶的丫頭都不知躲到那裡去了,若不是表哥在,想我這會子都還在石桌底下……”
今個見外甥女提了醬菜來,陶姨母便是發笑:“你娘平日裡本就繁忙,怎好讓她抽暇給姨母做這個吃。”說著,就讓丫頭拿下去,內心到底是歡樂,不由誇獎起姐姐來,“旁的不說,你孃的醬菜做的是真好,姨母小時算是吃這東西長大。現家中聘的幾個廚子裡,竟一個都做不出來這股味道,在外頭亦是尋了又尋,口味也是差了兩分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