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鐘仁又是悄悄剜了一眼姐姐。
“莫擔憂。”薑小娥悄悄笑道,捏了捏手中的小瓷罐兒,“我便道是我自個跌了一跤,不幸蹭破了皮兒,我娘與哥哥不會思疑的。”
鐘葭極其麻痹地看著這一幕,後拉著一旁較著被嚇到的小表姐,回身便走。
聞言,薑小娥略有些難堪,她輕聲道:“姨母說的那裡話,不過都是兄弟姊妹間的小打小鬨罷了,那裡就能如許叫真兒了?不久前課中,林先生便讓我多跟著阿葭學學,道她極有慧根。”
如許的話,常日裡娘也不是冇說過,隻本日有些分歧,當著小表姐的麵娘如許下她的麵子,讓自小就心高氣傲的鐘葭如何能忍?
實際大爺並未叮囑這一番話,滿是她自個來時路上想的,貿冒然送支藥膏來總有不當,便思著尋個由頭來送,這纔有了這一席話。
鐘葭這才放心很多。
氣頭上的鐘葭那裡聽得進,掙紮幾次不見甩開她的手,情急之下不免誤傷了她。
飯畢臨走前,鐘遠略看一眼表妹成心諱飾的右手,火線向著母親告彆分開。
姨母與表哥將阿嫃疼若珠寶,她並非不知,恰是對此深知,她心下才擔憂起來。
鐘葭腳下驀地一停,漸漸轉過身子,低頭:“大、大哥……”
鐘老爺午餐多數不在家裡用,是以桌上除開陶姨母母子四人外,便隻剩下薑小娥一人。鐘遠兄弟各坐於陶姨母擺佈下首,薑小娥則被表妹拉著坐在了陶姨母位次的對席。
二人來至鐘葭住的院子明芙院,進到屋裡坐下,薑小娥仍未自方纔的驚嚇中緩過來。
她氣地當場就撂下筷子,回身就要往外跑時,薑小娥便倉猝將她拉住,難堪地勸道:“阿葭,快坐下用飯罷,下午還需上課呢。”
氛圍一時溫馨下來,陶姨母也知幺子惡劣奸刁,實則怨不得宗子。隻民氣老是偏的,宗子她是一樣看重,但若與之幺子比擬,到底還是有些不同。便又道:“好了,做兄姊的總要讓著小的一些,用飯罷。”多說無益。
陶姨母氣地腦仁兒直疼,從速命丫頭將他按住,後便對著兩個女人揮手道:“從速回房歇著,下午另有課,彆到時失了精力。”
青茗點頭應下,方辭職拜彆。
青茗乃大哥身邊的大丫頭,這個時候過來做甚?鐘葭內心不明,礙於對方是大哥身邊的大丫頭,便是眼下表情不佳,但這薄麵還是要給的,便準了她出去。
爹爹麵前,隻如果令她不快意了她就能撒嬌扮癡,乃至矇混過關;娘麵前,她便是以硬碰硬,娘內心疼她,終究總要心軟,事情也就這般不了了之;一旦到了大哥麵前,前兩種體例便突然見效,除了聽話以外,竟再找不到其他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