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宮秋 落花逐水流_第41章 寂寞空庭春欲晚(11)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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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隻覺齒冷,這磨鏡一說,竟不想在他的後/宮也盛極,他十二旒頂上飄了一片綠,那敢情好,給他抹綠油的,竟還是個女人!

天子忽地便有些不忍。恨她,還是恨她。但竟不測埠,竟不忍動她了……

現下看來,昔年那般的恩寵,皆如笑話普通諷刺。

她倨傲揚開端,冷冷看著天子:“我無話可說。”

原是帝王最冷血,果然如此。他連眼都不眨一下,喇喇奉告她這個唁信,本來如何謹慎,隻怕阿嬌曉得,內心要生怨。這回呢,他竟無半絲慚愧。甚而,異化著一絲抨擊的快/感。

天子鬆了手,不知何時,眼圈澀澀發紅,回身時,腳下一個踉蹌,幾乎打了跌,楊對勁蒲伏行去,欲扶天子,卻被暴躁的天子一腳踹開:“滾蛋!蠢主子!還不快去頒旨!”

是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天子麵前一陣迷混,隻覺天旋地轉,不由冷聲:“好,好……”他轉頭,冷冷盯著繡床上靠坐的陳阿嬌:“你們真好!把朕騙的暈頭轉向,拿朕九五之尊當猴戲耍!”

古來隻要天子能用這香,昔年他疼寵陳後,又念堂邑陳氏女乃竇太後血脈,位尊之極,無可量。便辟慣例,允陳後,燃龍涎香。

“磨鏡”之說,罪可輕可重,全看天子如何發落,楊對勁內心遲疑,不知是否要提示天子……呢?

她的手不斷不斷地顫栗,腦中“嗡嗡”一片,好賴是天子提示她了,她若求個情,或許天子會放過母親罷?

是龍涎。

天子多麼機謀,現在提起堂邑陳氏,原不是顧她表情的。天子是在威脅她,陳午死了,她另有長兄陳須好生活著,此時陳氏一脈,是死是活,她陳阿嬌手掌七分。

“朕說,陳午,死了。”天子看著她的眼睛,言簡意賅。

“他”不肯。隻杵著,內心許是惶懼的,露在衣衫外的胳膊抖的很短長,想來,天威大怒,那個不怕呢?

本來那所謂“奸/夫”,恰是經常出入長門的……宮女子楚服!原聽楚服親姊楚薑說過,那楚服算會些行巫之術,冇成想,巫女扮男裝,倒爬上皇後繡床來了!

他是如何了?這是如何了……

她竟然笑了。眼色極涼薄,彷彿早已吃透了世事,那笑,亦是蒼冽的,笑著笑著,眸中一團霧氣凝成了冰花兒,轉刹時,淚已嘩嘩落下。

她空茫的眼神直愣愣掃向天子,生了驚,又很怕,怯怯的,彷彿一觸,便躲驚地跳了歸去,有那麼一瞬,天子竟有些悔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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