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覺到她眸中一份驚奇，劉驁勾唇，那抹笑意卻顯得薄涼。

嗬，你想死，孤恰好不讓你快意，孤要你在這深宮當中孤寂到老。

“君泱現在這般情狀，卻還勞煩皇後跑這一趟，皇後情願來此，君泱不堪感激。”

殿內歌舞驟停，啟事是端坐高台之上的劉驁不經意摔碎了手中琉璃盞，赤色美酒撒了一地，染紅了腳邊那塊淡色絨毯。

跪在他身側的小寺人瑟瑟顫栗，劉驁麵上不顯，身子倒是微微生硬了。

因而一滯，飛燕恍若無事般帶上淺淺淺笑，“不知姐姐現在所為何事？”

小寺人低垂著頭不敢對上他的目光，整小我都悄悄顫著，“回皇上，君婕妤，君婕妤她……殯天了。”

見她模樣如此，劉驁恍然，俄然鉗住她的下巴，“你是但願，孤殺了你？”

君泱取出帕子，輕拭身邊石碑，眉眼暖和，笑意清淺。

此話一出，不但是那小寺人，便是坐在一旁的趙飛燕都不由得微微一驚。

隻是，每次這個時候，她就會醒了，方纔見到他，乃至來不及說出一句話就會醒過來。醒過來那一刹時，回想起這個夢，君泱總會感覺還不如再不要醒來，或許吧，沉浸夢中的那種感受，像是死了一樣潔淨，比起現在情狀，反而讓人放心。

“非論如何，曾得姐姐互助，也應過姐姐如有一日需求飛燕幫忙定不推讓，飛燕向來冇有健忘。”說著，趙飛燕微微一頓，“隻是飛燕實在獵奇……”

君泱低眼，望向本身的手，“皇上要問甚麼，君泱不曉得。但不知皇上可曉得，君泱這一雙手，做過甚麼事情？”頓了頓，君泱笑笑，俄然站直了身子，上前幾步，與劉驁拉近了間隔，“既然皇上已經曉得了君泱的心機，我也偶然再坦白下去，乾脆把甚麼都說出來吧，誰也都輕鬆些。”

或許宮裡冇有一個是不獵奇的，為甚麼皇上那夜以後的反應會是如許？若真是氣了怒了，他冇有來由不懲辦她，若不是氣了怒了，也冇有來由如許囚禁她。

或許這是他給她的表示吧？他們很快就會再見麵。

自那以後，劉驁夜夜歡歌，常常醉了，也是倒在美人懷裡，那自那以後的阿誰“當時”，指的是那一夜以後。是那一夜，趙飛燕回想起來，君泱對她說，她想分開。

這是一個星月清楚的夜晚，小小的偏殿門口，君泱抱膝蹲在那邊，身側燃了一盞小小的燈，照著地上皚皚白雪，凍人得很，那裡都暗著。這般景象，讓她都有些錯覺回到曾經的掖庭一樣，隻可惜，阿誰她為之留燈的人卻再不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