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笨拙的人,雖是無用,倒是最能讓人放心。這宮女長得姿色平平,看起來也像是誠懇人,隻可惜過分精瞭然。但就算是再如何奪目的人,卻也會犯些弊端,比如阿誰玉鐲。
“大師在這安處殿也算是呆了大半年,我雖不常理事,卻自認並不算虐待過你們,卻不知是哪小我,對我有甚麼成見,或許過分忠於本來的主子?隻是,便是本來有主的,現在入了這安處殿,非論那邊再給著甚麼好處,若真是聰明的話,便該曉得,既然現在身在這安處殿中,那便是安處殿的人。有句話叫一損俱損,說白了,若我真出了甚麼事情,那便是安處殿也一樣出了事,有些人莫不是真的那般天真,感覺本來阿誰主子會保你不成?”
因而微微眯了眯眼,君泱走上前去,將將停在阿誰小宮女身側,“我不是吝嗇的人,卻也冇有那麼漂亮,一貫信奉的便是‘以德抱怨既無以報德’,但這一次,我能夠給出一個機遇。我說的這些話,大多數人怕是不懂的,但不懂的冇有乾係,我這話,本也隻是說給那一小我聽,餘下覺著莫名的人,便當閒話,不要入耳就是。”
說著,君泱的餘光看到那小宮女緩緩將手隱入袖內,但她也並未說些甚麼,隻是淺笑。將此事就此揭過,隨後又說了些隨便的話,倒真像是在與他們閒話。
並不是冇有過暗裡察看,可惜,不知是不是那人埋冇的太好,或是那人太長於察言觀色,這幾日殿內都冇有甚麼動靜。君泱不想等也不能等,且先不說那人做的手腳都隻是在一些很小的事情上邊,不好發覺,便是真要再比及動靜出來……那卻恐怕便要晚了。
內殿當中,君泱靠在案旁,原是閒閒的模樣,卻在唸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執杯的手微微一頓。但很快又想到甚麼似的,隨即笑開。
做事情,防患於已然自是比挽救更加首要。
浣瑜聞言像是被驚著了一樣,吃緊低頭,“浣瑜雖是癡頑,卻總不是不循分的。”
君泱站在台階上邊,隨便地掃了一眼下邊低著頭的世人,溫晚站在一旁,不知是不是錯覺,她隻感覺,不過幾天的工夫,君泱的身上卻產生了很多竄改似的。比如說,之前的君泱雖不算軟糯,但就算嚴厲起來,也不該有這般懾人的淩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