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兄諸葛恪一行人,現在已經安排到了鴻臚寺,大鴻臚趙昂親身陪著,孫子高也在。他們稍稍受了些驚嚇,不過,人無傷損。”
“士則,我兄長冇事!冇事!哈哈,我,我要去鴻臚寺見一見他!現在就去!”他回身奔回偏廳裡,向鄧範喊了一嗓子,隨即又提著袍袖奔出來,上馬一溜煙就走,乃至都忘了向趙雲告彆。
鄧範從少年起就有口吃之病,到現在數十年都冇有好轉,發言一向磕磕絆絆,但這番話卻說得流利非常,明顯貳心底裡已經策畫過無數次了。
趙雲微微皺眉:“士則,你這是何必?”
趙雲冇好氣地一把奪過符信,收回袍袖中:“士則啊,士則!你……唉!伯鬆是個忠誠人,你何必這麼折騰他?”
鄧範隻垂首不語,過了會兒,又深深做了個揖。畢竟這是頂頭下屬的嶽父,他再如何畢恭畢敬,都不為過。
趙雲站在院門處,看著諸葛喬迫不及待的模樣,笑了笑,往偏院裡走。
這時候天已拂曉,這處偏院外頭除了趙律帶人保衛,另有持金吾部屬的衛兵、有仍在彙總各處哨卡傳來動靜的吏員,有不竭設置調劑哨卡、同時分派拒馬、旗號等物的官員,有從城北虎帳中調來,即將投入搜捕的士卒。
但是跟著這個說話的白叟邁步而來,院落中再也冇人吵吵嚷嚷,隻要從遠而近不竭地施禮拜伏,恭聲問候:“趙老將軍!拜見老將軍!”
趙雲徑直入坐,眼神一凝,便看到了在麵前案上平鋪著的帛書。那恰是鄧範破鈔了一整夜,從千百份原始記錄中抽檢出的關頭資訊。
說到這裡,他難抑喜色,進步了嗓門:“趙老將軍可知,我家續之將軍在幽州時,一向在策畫甚麼?”
這事情若往小裡說,不過是趙氏夫人給丈夫的部屬一點便當,但要上綱上線往大裡說,那可就有大費事,何況正主已經找到麵前?
半晌以後,趙雲喟然感喟:“朝廷裡冇有奸臣,也冇有人停滯續之回長安!續之那邊,我會親身去信與他分辯,請他不要曲解……至於士則,你若非要糾結昨夜的事,那還是不要去見天子了,免得生出事端!你要回驃騎將軍府也好,折返幽州去見續之也好,都行!我現在就給你路引!”
諸葛喬曉得,那是因為趙雲二子皆在外任,平常由女兒替他當家,而這位女兒,又恰是驃騎將軍的夫人。鄧範身為驃騎將軍的得力臂膀,想必是用甚麼話術,從趙氏夫人手中借來了趙雲的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