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一在窗下恰好聞聲這兩句,他躊躇好久,終是當夜上報了天聽。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此事苗女人也是受害者,孟家除了彌補,還能如何?即便有朝一日是以遭禍,也是孟家自作自受。
孟光野自衙門返來得知了此事,已不知對母親與大兄是憤怒還是哀思了。他一向不知有這事兒,如果早知,他定會勸大哥信守昔日信譽娶了苗雲女人,即便不肯,也當去跟苗家一個交代。現在苗雲女人蹉跎光陰隻待孟家來娶,乃至曆經險阻千山萬水地尋夫來此,他們還想五十兩銀子就把她趕走?
“走罷,就我們兩個。”
湛蓮被那雙黑眸擒住,雙頰微微臊紅,“幫”字在嘴邊,卻總說不出口了,末端她隻淡淡一哼,撇開視野。
湛蓮擰眉,“你曉得?你曉得還找來?”這女人腦筋冇壞罷?
苗雲看向她的目光非常不解,“既然這裡是孟府,我為甚麼還要歸去?孟光濤是我的夫君,這裡就是我的家。”
“你是說他得了花柳病麼?我曉得。”若非這事兒人儘皆知,她還不知到哪去找他哩。
隻是這苗雲女人至心動聽,運氣卻不太好。如果個好兒郎,二人也許便能成了平話先生嘴裡的一段嘉話,誰知她指腹的倒是孟光濤這臟人。
孟光野苦笑一聲,搖了點頭。
孟光野為湛蓮送來第二隻鸚鵡時談及此事,湛蓮勾唇戲謔。
孟光野卻猛地拉開她的手袖,瞪著她嫩白臂上觸目驚心的青青紫紫,臉上已覆上一層濃濃的陰霾,“誰乾的?”他沉重地抬眼問。
“你們同是女兒家,好說話些,你隻當幫我一個忙……”孟光野頓了一頓,對上她的目光,“我的忙,你幫麼?”
原是這一回事。湛蓮心兒撲通跳地想收回擊臂,含混道:“冇事兒。”
待人走後,喜芳歎道:“可惜了一個好女人,怕是要一輩子青燈孤寂了。”
湛蓮甚是不解,“她邊幅娟秀,有手有腳,又是個固執的女子,為何非要嫁給孟光濤?即便曾是父母之命,但是雙親都已讓另嫁彆人,她怎地還要千裡尋夫?”還尋個從未見過麵的丈夫?
“固然我也不喜夫君是個花中色鬼,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既然嫁了這麼一個夫君,隻能當我命不好,除了認命,我還能如何?”苗雲一本端莊道。
你還能跑,亦或殺了他!湛蓮不成思議,“你真曉得他是這麼個醃臢貨,你還來找他,要嫁給他?”
湛蓮睨他一眼,“憑甚麼要我去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