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可不是在?她親目睹那出錯的奴婢被割了舌頭,眼睛都冇眨一下。”春桃打了個顫抖。她當時聽著撕心裂肺的聲音好幾天做惡夢,隻覺主子公然就是主子,未出閣的蜜斯都有這般膽量。
春桃心生不安,倉促領命而去。
湛蓮這才道:“太妃說要我進宮伴隨她一段光陰。”
孟光野沉吟半晌,似是有話要說,湛蓮略一思考,請他入了院子。
孟光野暗歎一聲,看向湛蓮如花嬌顏帶了些許憂色。
“我並非此意,隻是擔憂嫂子安危。”
湛蓮不答反問,“是外出辦案?傷害麼?”
“稍安毋躁,現在那婦人院裡有兩個不知從哪請來的會武小廝守著,強喚恐有不當,且你疾病未愈,萬一那婦人不識好歹打鬨不休,可如何是好?待為娘籌辦伏貼,再叫不遲。”
孟光野向來阿諛家和萬事興,隻道一屋不掃何故掃天下。但是這番苦心無人諒解,孟母成日哀天怨地,兄長不知自省,麼妹虛榮勢利,好好的一家子被攪成一團渾水。按理兄長內宅之事他不便插手,可家中無人調和,又乾係孟家長遠,他不得已多管了閒事。隻是現在,他麵對這狀似牡丹實如清蓮的小嫂子,卻如何也說不出讓她尊夫持家的話來,反而不幸她強大嬌軀便要單獨麵對暴風巨浪,他偶爾思及,就想將她悄悄包裹庇護起來……
湛蓮心對勁足地出了宮,孟光野仍舊候在宮外,接過寺人手上的馬鞭護送而歸。湛蓮表情甚好,下車時對他暴露笑容,“老是有勞你了。”
孟光濤本是個下賤胚子,自病後一向被逼著清心寡慾修身養性,早就有些不耐煩了,拋開新妻的惱人身份,這會兒她是美若天仙還是顏賽母豬他都受得住,但他還躊躇道:“我這病……”
湛蓮點點頭,“我曉得。”
兄長的尷尬疾病自未曾昭告天下,也從未奉告新婦,但孟光野見湛蓮神情就知她已從他處得知真相。之前嫂子示好,孟家避如蛇蠍,現下更是形同水火。要想一家其樂融融,恐怕是難上加難。
湛蓮自是不知這肮臟之事,洗去一身馳驅灰塵後,她叫了春桃找了兩本佛經來,決計自本日起每日謄寫幾篇經文為三哥哥與淑靜太妃祈福。她曾經不信這神佛之事,又貪頑好耍,太妃叫抄佛經老是偷懶讓大宮女細柳代替的,三哥哥知她不肯,也從不揭露她。
春桃奉上茶水,孟光野看了她一眼,湛蓮擺手讓她去外邊候著。
湛蓮道:“太妃對勁,就是妾的福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