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兩年。
“冇學會走路就亂跑!摔哪了?不就額頭起個包嘛,我來給你揉揉。”
內侍瑟瑟顫栗,俯身在地。
又是如許的夢。
八歲時。
石飛簷四歲時。
連發十幾道白翎急信後,皇叔姬景明終究肯來皇宮,坐下來好好跟本身的侄兒聊聊。
“事已至此,皇叔,可有教朕?”天子躺在床榻,眼窩深陷,彷彿老了幾十歲。
“先生,該起來洗漱了。”
“江海如常,是風平浪靜亦或波瀾澎湃,全看姬軒轅的先人如何應對了。”教皇展開眼,“宗普,我們回屋吧。這統統,都不是你我能決定的。”
“這裡就是縹緲峰了吧。”老者鬚髮半白,儀態淡雅,即便不是神仙,也必不凡。他閒庭信步般走在人跡罕至的危峰險嶺上,俄然發明怪石嶙峋間藏著一個小小的生命。老者飛身疇昔,撿起繈褓中的嬰兒。
“哼哼,哼哼哼哼!”天子嘲笑不已,神情中儘是調侃,“也罷,也罷。朕那皇叔今晚也超凡入聖了呢?你說他還要這個皇家貴胄的身份乾甚麼?!”
“天意?咳咳…”天子咳嗽不已,“咳,皇叔,大夏國風調雨順,百姓安樂,為何你們…為何他們幾個就能讓這天下分崩離析。朕不甘心,朕不甘心!”
“皇叔不來了麼?”怠倦的聲音從他口中傳出,內侍點點頭,確認了這個不好的動靜。
不久後,大夏天子俄然駕崩,傳位於皇叔姬景明,遷都於紅河南岸的商梁城。至此,天下分裂,八方盤據。樰海國、西河國、南夏國、新月國、蠻夷、蠻越、漠北荒漠各自祭奠六合,定下國號。期間的巨輪有條不紊地扭轉著,百姓大地還是朝氣勃勃。
單獨養大一個嬰兒是件非常不輕易的事,不管你是平常百姓,還是得道高人。
徒兒不想分開師父!
很多年後,一個年近六旬的老者站在了南夏國與新月國的交界,抬頭看著一座千米岑嶺。
“多謝美意。”飛簷擺手,“鄙人誌不在此,嗯?張兄這馬非常神駿,無妨送給鄙人主仆,也好省些時候。”不待張立說話,石飛簷拍拍書童殷小弟,“我們上馬。”轉頭說了聲保重後,絕塵而去。留下張立在馬蹄濺起的風沙中混亂:“我這好幾十裡路追來…得走半天啊…”
“教皇大人,恭喜您破境勝利…”另一名身著烏黑道袍的老者,附身拜倒,涕淚滿麵。
洗漱結束,飛簷並未與張立打號召,獨自帶著書童出了張府大門。
“老朽捷足先登,彆的七位老友,也該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