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冰係法師,真是偌大的磨練。”
安德裡亞也下車,伸手去扶孱羸的法師蜜斯,口中卻在答話:“轉頭看一看,再決定要不要再來吧,簡。”
“簡,不打自招是你的風俗麼?”希瑟扶了扶額頭,再也看不疇昔了。
通往地下城的甬道,被譽為“斯特利亞大陸上最大的滑滑梯”,是女城主一時髦起,就此坑害了不知多少人的卑劣打趣。而此時現在,四馬同驅的高速馬車,一頭紮進了六十度的陡坡裡。
“這麼亂來很過分哦殿下!”小牧師狼狽地從車廂裡爬出來,一手捂著腦袋上腫起的包,一邊嘟囔著抱怨。
差點摔出去的伊蓮,被簡眼明手快地一把撈住了腰。
“就是,矯飾甚麼!”不竭在迷路中掙紮、乃至冇有到過這裡的吟遊墨客,當然也不會放過順手打擊的機遇。
牧師彷彿恍了神,冇有答話。
“伊蓮?”墨客低吟著她的名字,帶有鼻音的咬字,歌頌般的委宛於喉間,好似要含在唇齒裡,細細咀嚼。
“快到了?冇看到城牆啊!”伊蓮焦急地把腦袋探出窗外,獵奇地問著。
“我覺得你會信賴安德裡亞。”
“大混蛋,另有多遠纔到啊……”坐在馬車裡的小牧師,已經無聊了足足三天,再看窗外的丘陵,已然冇了半點鎮靜。
“不要喜好我哦,小牧師。”簡薄薄的唇角,彎起一絲戲謔的笑。
“長進了是不是?嗯?”吟遊墨客倒也不活力,半轉過甚,伸手摟住她的腰,通透的藍色眼睛,在暗影裡,逸出幾分霧靄般的煙色。
駕車的安德裡亞敲了敲車架,沉沉的聲音傳來:“密斯們,重視了。”
說完,她名流地再抬手,卻發明要下車的,恰是希瑟,左手便僵在了空中,進退不得。
勾引的毒物。
“哦,對了,我忘了你路癡。”伊蓮收起無辜茫然的神采,呲出一個卑劣的笑來。
你忘了嗎,安德裡亞?
車廂絕頂的伊蓮,背靠角落,以極標準的姿式,雙手捧首蹲下,簡卻像個真的在玩滑梯的孩子,探手,把車窗開到了最大,倒灌而入的暴風,吹起了她“哈哈哈——”的大笑,隨性張狂得近乎猖獗。
“額,這個,我……”簡撓著左眼下的頎長疤痕,支支吾吾地冇個準話。
而希瑟,側過甚,就這麼看著她,直到她如有所覺地回望,對視。
一樣正伏在桌上,推演一個八環亞禁咒的墨菲,也清算妙手邊一肘高的草稿,取下了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撐著雙手,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久未活動的樞紐啪啪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