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上,鸚鵡螺號隻間隔海底十米,幾近是貼著亞特蘭蒂斯平原飛行。它就像一隻在陸地草原上隨風騷落的氣球。不過,說我們坐在客堂裡如同乘坐在一列特快列車的車廂裡,就更加貼切。從我們麵前掠過的遠景,是千姿百態的岩石、由植物界轉入礦物界的叢林,它們悄悄不動的影子在水中做著鬼臉;另有被軸形科藻和銀蓮花屬植物覆蓋的大石塊,上麵還長著枝葉垂直的長長的水生植物;然後是奇形怪狀的熔岩塊,它們是地核激烈活動的見證。
“是的,一隻蜂窩。並且四周另有蜜蜂在嗡嗡飛舞呢。”加拿大人反覆道。
在硬骨魚中,龔賽伊記錄下了:馬卡魚,淺玄色,長三米,上頜長有一根利劍般的尖刺;色采素淨的龍,在亞裡士多德阿誰期間被叫做海龍,脊鰭鋒利、紮手;科利菲穆魚,褐背上長有藍色的短紋,並由金色的邊框勾畫;斑紋斑斕的鯛魚;滿月金口魚,如同藍色的反光碟片,陽光照在上麵會折射出點點銀光;最後是長八米、結隊而行的旗魚,長著鐮刀狀的淺黃色鰭和六英尺長的利刺,這是一種食草而不是食魚的凶悍植物,雄魚對雌魚收回的任何資訊都會像被順服的丈夫一樣言聽計從。
岩脊變得冇法攀行,我們不得不下坡回到岸邊。在我們的頭頂上,龐大的火山噴口看上去像一個龐大的井口。從這裡望出去,能夠清楚地辯白天空。我看到被西風吹亂了的雲朵從洞口一掠而過,瑣細的雲霧在火山頂上環繞。明顯,這些雲層很低,因為山頂間隔海平麵不會超越800英尺。
合法這些獨特的風景在我們潛艇電燈光的暉映下栩栩生輝的時候,我在給龔賽伊報告阿特拉斯人的故事。拜伊[1]通過設想獲得靈感,寫下了那麼多動聽的故事。我給龔賽伊談起了這些英勇的群眾浴血奮戰的光輝汗青,對這段汗青不再有疑問的我和他一起並且切磋亞特蘭蒂斯題目。但是,龔賽伊顯得心不在焉,幾近不在聽我說話。我很快便明白了龔賽伊對這段汗青不感興趣的啟事。
“不,我的朋友。”我答覆說,“是漲潮了。隻是海潮差點把我們淹冇了,就像淹冇沃爾特·司各特筆下的仆人公一樣!內裡的大西洋漲潮了,湖水也按照天然均衡規律隨之上漲。我們半身都濕透了,回鸚鵡螺號換衣服去吧!”
“水漫上來了!”
但是,次日,當我重新來到客堂時,已經是八點。我看了一眼氣壓表,它奉告我,鸚鵡螺號現在是在洋麪上飛行。並且,我還聽到平台上有腳步聲。這時,潛艇冇有涓滴閒逛顛簸,看來大西洋上風平浪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