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聲音在她耳邊,滑頭而充滿笑意地低語:“桑二,你的將軍遊戲玩夠了嗎?”
桑祈表示不曉得。
卓文遠撐著頭,打量了一會兒,才挨不住她的詰問,點頭道:“是。”
閆琰邊策馬疾走,邊轉頭看了一眼對方大營的方向,模糊還能瞥見幾個復甦的兵士慌鎮靜張地跑來跑去,營地亂成一團。
卓文遠哈哈一笑,不置可否。
說到這兒,他似是也由衷地感覺遺憾,長歎一聲,搖了點頭,道:“可惜桑公威武一世,竟落得個不明不白慘死獄中的了局。實在他明顯曉得,一旦一條腿踏上了我的船,再想下去,獨善其身,豈會輕易?可到底最後還是挑選了放棄……究其啟事,隻是因為,他太愛你,捨不得像逼迫桑禕那樣,再逼迫於你。”
路並不遠,但迂迴盤曲,兩匹駿馬一前一後,繞太重重停滯而去。
桑祈記得,如何會不記得。固然他說得雲淡風輕,但回想起當時可謂死裡逃生的凶惡,她還仍然心不足悸。
俄然,桑祈聽到一陣喧鬨的馬蹄聲,從四周八方傳來。
可那陣馬蹄聲,卻越來越響,越來越多。未幾時,便從各個方向合攏,將他們團團圍住。
帳內的爐火燒得很旺,可桑祈越聽,內心越涼,到最後不由得滿身冷得顫栗,抿唇顫聲道:“你扯謊,父親他已經不是那般尋求權勢職位,一心求勝的人了,最後他隻是想保百口屬,榮歸故裡,安享暮年。”
四周隻剩下吼怒的北風,吹落幾片殘葉,在他的馬蹄下打著旋兒。
這外衫是專門為她籌辦的,穿上非常稱身,襯出她光亮白淨的肌膚,均勻有致的身材,饒為動聽。
邊說,邊若無其事地笑笑。
隻見爐邊煮茶的女子回眸望望她,還冇等她問話,就悄悄退出了大帳。
這聲線,她印象太深切了,星眸一緊,便要轉頭。
半晌後,到底還是桑祈先繃不住了,攏攏鬢角,蹙眉問:“你這是要鬨哪樣?”
“若不是你執意不肯聽你父親的話,挑選和我聯婚,我也不會因為得不到桑家的力量,轉而去與西昭合作。”
桑祈神采發白,不會吧,那裡來的追兵?
閆琰跑到了她前麵,感覺如答應以擋住一些風,讓她略微不那麼冷。
“不會,自顧不暇了都,還哪有人有空管我們。”桑祈倒是感覺冇甚麼可擔憂的,眼下當務之急,是從速多穿幾件衣服和緩和緩,趁便來碗熱湯喝。
卓文遠笑意深了多少,微微點頭,道:“不,我不是想說這個。我是想說,當年你提出要跑馬之前,我就跟你說過不能往哪邊跑。成果你不聽我的,才導致了那樣的結果,差點形成冇法挽回的悲劇。你想想,當初你爹是不是也說你不聽話,都把你罵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