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啊。”桑祈眉梢一挑，笑道：“下雪的時候，淨靈台必然很美吧。”

本來就不太復甦的認識，跟著失血過量，很快便渙散了。

桑祈覺著這件事想想也是好笑，會叛變的人，叛變過第一次，就也會叛變第二次。她不曉得宋玉承是感覺還是跟著榮氏的時候好，還是純真出於對卓文遠兔死狗烹之舉的抨擊，總之得知有宋家在洛京暗中互助的動靜後，也是好長時候裡都冇敢信賴。。

她的視野在人群中搜尋著，看到一襲染血的白袍自宮門劃入後，悄悄握了握袖中的匕首，回身往正殿走去。

卓文遠稍稍昂首看著他，有條不紊道：“疇前人們都說你是大燕第一公子，風頭盛極，無人對抗。多少人都在你的光環之下顯得黯然失容。但是本日，江山、美人我都獲得過了，此生已然無憾。你就算殺了我，又能竄改甚麼呢？晏雲之，你冇有超出我的機遇了。”

但是在聽到他最後叫本身的那一聲時，卻感覺麵上彷彿有甚麼溫熱的液體滑落下來。

洛都城破的那天早上，已經是仲秋時節，氣候變得風涼起來，桑祈又做了一次酸梅湯，慵懶地拿湯勺一下一下舀著，抱怨如何春季還冇疇昔，他明顯說好了，等夏季到來，初雪落下的時候，就帶她一起去靈霧峰看雪的。

桑祈搖點頭。

卓文遠歎了口氣，起家道：“我該走了。”

跟晏雲之說好了，他持續留下來兼顧戰局，本身則賣力後宮中的善後事件後，桑祈又倉猝趕了歸去。

“嗬。”

“哦？”晏雲之長眉微挑，邊徐行走著，邊道：“陛下此話怎講？”

和他身邊的阿誰女子。

桑祈耐煩地等了半天，終究等來這句話，笑道：“你一口，我一口。”

全部恩澤殿殿門舒展，於風波中置身事外，一看就是早有籌辦。

即便他們之間已經隔了太多恩仇，家劫、國難，血海深仇。她在看著他的時候，也還是感覺，他身上另有初見時，阿誰眉眼清澈和順的少年的影子。讓她不知不覺間，為那段再也冇法挽回的舊光陰黯然生歎。

卓文遠很想親身出戰，或許如許還才氣挽狂瀾，可惜比來彷彿傳染了風寒，身上老是冇力量，腦筋一陣一陣的脹痛，四肢亦是有力，倦怠地拿不起劍來。隻能高坐於大殿之上，目睹著本身的辛苦多年的基業毀於一旦。

“是麼……”卓文遠嗤笑著，捂住被他刺穿的傷口。奇特的是，感受不到疼痛，隻能體味到一股股熱流湧出世命正在汨汨流淌，離本身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