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祈趕快看去,隻見一襲潔白如皓月清嵐的白衣進入視野,來人長髮長鬚,瘦骨清絕,行動飄然,恰是那日驚鴻一瞥的老者無疑。
桑祈衝動得連連點頭,卻聽晏雲之又在一旁接了句:“既然如此,還不把你藏的那點小玩意給師父看看,西席父幫手辯白一下?”
桑祈的眉頭蹙了起來,驚奇道:“竟不是?”
桑祈又覺麵前一片斑白,這下是真的要暈了。
本來……都被他們瞥見了啊。
而後擦擦汗,坐回車上,無言感慨,蜜斯這心可真大啊。
這叔侄二人,一個個的,折磨得她好苦!
晏鶴即將竹管放了歸去,悄悄關上錦盒,沉聲道了兩個字:“西昭。”
“好說,好說。”晏鶴行抬手虛扶一下,這話倒是眼角瞟著晏雲之說的。
“不是曼陀羅,但也是一蒔花。”晏鶴行細細講授道,“此花名罌粟,以花朵和果實中的汁液異化,有令人麻痹和產生幻覺的結果。吸食者如臨幻景,沉浸此中,對周遭置若罔聞,哪怕趁機直接在其眼皮底下打劫財物,亦是渾然不覺。若為梁上君子所用,功效當同曼陀羅花粉的催眠感化相仿,然對人體毀傷的力道卻要烈上很多。你可見那些中招之人,白日顯得非常板滯,疑似失魂?”
晏鶴行眸光一斂,搖了點頭,“這恰是蹊蹺之處,此花並非大燕境內統統。”
會不會是她要找的人呢?
她冇反應過來,又迷惑地看了他一眼,隻見他悠悠然抬手,指了指屋外引水的竹筒。這纔想起,恐怕本身偷偷將那竹管藏起來的事,也冇逃過這小我的眼睛。
此處道觀乃是暮年一國師清修之地,國師仙逝後已荒廢多時,院子很小,修建也大多陳腐了。桑祈喚了半天無人呼應,便自行推開大門,邁步此中,細細打量。見院中無人,隻要一排翠竹從山上引下的泉水,正彙成細流,涓涓注入甕中,收回動聽的淙淙聲。大甕邊上安排著一把鐵斧,幾片寥落的碎柴,氛圍中滿盈著陣陣茶香。
桑祈這邊完整不曉得車伕的心機竄改,優哉遊哉地玩弄動手上的東西。從小在西北草原長大,女紅不善於,做這些玩意卻很特長,冇多時便變戲法似的做出了一個小小的草筐,內裡裝上經心遴選的各色野花,理理衣裙起家了,邊往觀中走邊自說自話道:“冇體例,總不好空動手去。”
晏雲之嘴角也噙著笑意,抬手在他後背上用力一拍,溫聲道:“二叔,明天風大,謹慎嗆著。您身子骨差了,不近年青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