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後往下輕摸了一下,才發覺本來此人身上另有血跡,他的身上另有幾處在不竭滲血的傷口。
“是何人?”冇藏訛龐忙問。
“你先等等。”耶律九哥趕緊攔住婢女:“此人已經昏倒,傷不了我們,帶我們查查他的身份,再交給侍衛鞠問也不遲。”
就在這時,房間內的婢女走了出來,那婢女拿著一件貂絨披風,給她披在身上,體貼道:“夜深了,內裡涼,七公主還是回屋歇息吧。”
實則那人在他們麵前一晃以後,便又繞回了驛站內。
耶律九哥忙對婢女道:“他受傷了,我們先把他扶進屋子裡。”說著,二人合力將趙允初扶進了屋子,將他放到床上。
這位少女是來自遼國的七公主,名叫耶律九哥,她此次來西夏,是奉了蕭太後之命,前來和親。
冇藏訛龐聽到這話,也有些急了,他趕緊拉過佈教頭,低聲道:“這位是遼國派來和親的七公主,我們獲咎不得,萬一毀了和親,怕是連遼國都會對西夏不滿。”
耶律九哥神思悵惘,她生在大遼,深受蕭太後愛好,自小便活潑曠達,餬口自在安閒,可現在卻要千裡迢迢地來到異國,與一名她從未見過麵的男人結婚。越是這麼想,她便更加感覺孤傲和發急。
耶律九哥走到圍牆根,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趙允初,他臉上還帶著一具青銅麵具,在月光之下更顯詭異,婢女忙道:“七公主謹慎,此人還帶著麵具呢,穿戴也不像是我大遼的服飾,此人來路不明,我們還是叫侍衛過來吧。”
在房間內的耶律九哥早就聽到了外頭的動靜,她本想著那些人見進不來便會分開,誰知竟如此固執。耶律九哥在房間內心急地踱步,俄然心生一計,她從房間內走了出來,怒道:“何人在這裡吵嚷?擾得本公主冇法歇息。”
“但是……”那婢女皺了皺眉,有些躊躇。
兩方都態度倔強,一時對峙不下來,吵吵嚷嚷一片。
他們冇走多遠,佈教頭便低聲叮嚀坤使者道:“從本日起,你便在四周偷偷監督這驛站,如有任何環境,定要前來彙報。”
佈教頭聽冇藏訛龐這麼一說,一時也冇有體例,這遼國公主居住的驛站的確不能等閒私闖。更何況,粉碎了遼夏締盟的結果,他承擔不起。
婢女卻擔憂道:“此人身受重傷,定然是惹了甚麼人,萬一給我們帶來禍害……”
而街道絕頂的驛站裡,一扇門前兩側的廊上還掛著兩盞燈籠,一名娉婷少女正立在門前,她上身穿戴一身翠紅色的衫子,下頭是繡花百褶長裙,在盈盈月色中,更顯得她麵如凝脂,美麗多姿。少女倚在門口,一雙杏眼斜斜地望著天上的明月,眼底倒是一片憂愁。她神采哀痛,偶爾對著皓月長長感喟,在晚風緩緩的深夜站了好久,竟也不感覺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