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微蹙，沉吟半晌，狄青說道：“容我想想。”

“這狄青，既不跟西夏交好，又不跟大宋交好，想獨善其身！”

狄青則很快平靜下來，問道，“哦，你就是大宋皇子？！”

“漢人，還不跪下？！”蕭馬喝道。

狄青喚了聲：“香妹！”

倒是柳雲懿他們傳聞這狄青原是漢人，心中一喜，想道：既然他是漢人，應當不至於難堪我們吧？！

狄青卻是以笑了，提示道：“皇子殿下，請記著，這兒是羌族，不是你們大宋。”

狄青高坐於正中間上方，兩側坐著族中德高望重的長老。大廳外擠滿了看熱烈的羌人，大廳正中間處是被五花大綁的柳雲懿一眾漢人。

“首級，那這些漢人如何措置？”蕭馬問道。

見這兩人抬杠，狄青看著也好玩。門口的羌人們都笑出聲了。

部下垂下腦袋，不敢再多言。

“你……你……”元香氣得不可，若非狄青禁止，她真的會殺了這不識好歹的漢人。

怕？笑話！

牟甘心知狄青是漢人出身，天然會事事偏幫漢人。他不肯罷休，提出一個建議：“首級，我曉得西夏人攻打清澗城就是為了抓大皇子，不如將他們交給西夏，一麵可得厚酬，還能與西夏交好。”可謂是分身其美的體例，起碼在牟甘眼裡是如此。

說實話，他一時也冇有主張。

趙祈反問道：“你真不怕我父王派兵前來圍殲你們？”

這耍小脾氣的丫頭。狄青無法苦笑，便招來部下將柳雲懿等人壓至羌寨的議事廳。

狄青思忖稍傾，道：“過幾日便是‘祭山會’，等節後再說。”

元香再次舉起彎刀，對準柳雲懿他們。

“呸！來來來！殺啊！讓你殺！”

蕭馬也附耳：“首級，我傳聞西夏人圍攻清澗城，就是要抓大宋皇子。”

“哈哈哈！”忽地，趙祈仰天大笑，一派豪宕與傲慢。

這狄青的漢人身份在羌族中是公開的奧妙。他年幼時被前任首級收養，後才擔當首級之位。以他的漢人身份，統領羌人天然會招來諸多非議。狄青並不急著辯論，而是輕描淡寫地環顧議事廳的大夥兒，才說道：“當年前首級傳位於我，讓我當眾許下誓詞，事事要以羌人好處為先。狄青不敢違背誓詞，我雖流著漢人的血，心中倒是羌人的魂！”

看來，來硬的不可。隻能來軟的了。

柳雲懿等人卻傲岸地把頭一撇，偏是不跪。

“快說，你們究竟是甚麼人？！”這時，另一個羌人部下名叫牟甘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