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此人麵龐雖不算超脫卻也是清秀,身材略乾癟,顯出版生特有的文弱氣味。盯著他,柳雲懿感覺眼熟,模糊記起他彷彿是個甚麼王。“噢,我記得了。”她一拍大腿,“你就是阿誰家裡賣柴的!”
此言一出,當場卻靜了。
她一腳踩在板凳上,雙手叉腰,一副山大王要下山的氣勢。
這柳雲懿哪是受氣的主兒,當即碗一摔:“可愛!竟然欺負到本爺頭上了!”
“嗯。你們吃吧。”
隻聽刺耳一聲,戒尺重重打在課桌上。
“哦哦!”柳雲懿也是不懂,從字麵上解釋,小柴王不該該是賣柴老王的兒子嗎?
目光掃去,蘇夫子臉上慍色漸濃。凡是趕上不當真聽講的學子,即使蘇夫子脾氣再好,也不免不歡暢。他一邊持續講著課,一邊緩緩走下講台,向後排走去。
蘇夫子勉強壓抑住心中的不悅:“來,柳劍同窗,你背背明天講課的這篇詩。”
“就明天早晨!”
本來柳雲懿進國子監之前,還提心吊膽的。不過,現在,她早就忘了這檔子事。也難怪,這才合適柳雲懿的脾氣。她也不想令柴司羽難堪,便大氣地擺了擺手:“感謝柴兄,我們不餓。”
窗內,夫子的詠詩聲,郎朗反響。學子們皆埋頭聽講,柳雲懿和阿嬰兩人卻一臉蒼茫。她們勉強隻認得幾個大字,哪曉得吟詩作。
來日方長,等著瞧。
拉著阿嬰走出食堂。阿嬰問她:“柳柳,頭一天就遭這類罪,我們還如何熬下去啊?”
再苦再累,她們隻得乖乖呆在原地。
端著一碗晶瑩剔透的白米飯,柳雲懿的臉上寫滿了苦悶之色,帶著阿嬰隨便尋了個空座。剛籌辦入坐,便被一旁的同窗趕開了。
日頭正高,熾熱的陽光灑落一地,落在兩人的身上,隻覺是把本身放在火爐上烤,隻需加上點料,便可食用。曬了一刻鐘,她們便已是滿頭大汗,昏頭漲腦,一遍遍擦拭臉上熱汗。柳雲懿多想找個樹蔭處乘涼,卻剛在內心萌收回設法,便被書房內射出來淩厲的目光給生生製止了。
眼看他又要扯禮義廉恥的中庸之道了,一旁沉默的趙允初俄然開了口,低聲製止:“大哥,你彆不幸那小子,他可不是你設想中的那麼仁慈。”
“真的嗎?你不吃?”這可便宜了柳雲懿,她雙眼放光,欣喜地高呼,“大哥,你真是大好人啦!”
若不是兩人攔住,趙祈恐怕早跑疇昔跟柳劍互懟了。但礙於他的皇子身份,趙祈悻悻坐回椅子上,痛恨地盯著那邊的柳雲懿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