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怪不得她,這麼些年,她雖說與柳雲懿一起走南闖北,偷雞摸狗的活動都乾了很多,可現在此次不一樣啊,這但是攔路行凶了,當街劫財了!
要說,也合該這霜花碧玉鐲歸他張大老爺,就那鄧老三瞎枯了的一雙狗眼,如何識得這好寶貝,如何配有這好寶貝?一輩子將這鐲子藏藏掖掖揣在兜裡,幾次三番去這敗落戶的家裡,他還如臨大敵,不肯借他一觀!
聽阿嬰這麼一說,柳雲懿也有些嚴峻了,抓著木棍的手都緊了緊,但麵上倒是不敢露怯,強作無謂道:“哪……哪有那麼輕易打死人的,阿嬰,你……你且去看看!”
眼看拗不過柳雲懿,阿嬰也隻好苦著臉,一步一挪地朝動也不動的張萬豪走了疇昔。
柳雲懿此時倒是冇聽到阿嬰的那一聲驚呼,以及身邊那此起彼伏的幾聲壓抑的駭怪聲。
可現在如何說?
“柳柳!”阿嬰一聲驚呼,剛想上前扶穩柳雲懿,身子卻驀的僵住,連麵上的神采也一同僵住了。
現在擺佈是冇出性命,阿嬰便也無所謂了,開口道:“歸正做了做了,那便打吧,方纔我也看這張大官人的下作模樣有些氣不順,整好依你說的,我們明天可還冇開張呢。”
看張萬豪一時半會兒醒不了的模樣,阿嬰便也站起了身,朝柳雲懿歎了口氣道:“人暈疇昔了,不過萬幸冇出性命,看這模樣,一時半會兒怕是醒不了。”
說著,便抓著阿嬰的手快步的朝著巷子另一側衝了出去!
此時這不知是哪家的貴公子,帶著滿臉的不耐與羞怒,哪怕是衣衫被柳雲懿壓皺也顧不上,死命地拿袖袍抹著本身的嘴。
這豈不是明珠暗投,暴遣天物?!
此時木棍是不敢用了,便乾脆用拳腳上。
張萬豪這時心中還想著:若不是眼熱這泥腿子家的寶貝好久,他堂堂張老爺哪有這麼多閒工夫演這一齣戲,與這泥腿子費這老鼻子勁。
柳雲懿一縮脖子,轉頭一看,隻見一身著青衣長衫的路人倒是好巧不巧的從巷子另一側走了出去,此時正指著躺在地上的張萬豪就呼嚎了起來。
柳雲懿剛點頭應下,舉起手中木棍籌辦再敲下去時,俄然想了想,便將木棍給丟到了一旁,抬起腳就對著張萬豪的臉上踹了疇昔。
隻見柳雲懿,阿嬰兩人對著躺在地上的張萬豪就是一頓胡亂揮動的王八拳,你抽臉,我腳踹,恨不得將這些年販子裡闖蕩的看家本領儘數發揮在了張萬豪的身上。
柳雲懿反手抓住阿嬰的手,深如幽潭的烏黑眼瞳橫了她一眼,“還能如何辦,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