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纔不管甚麼蜻蜓點水，甚麼淺嘗輒止，他現在要好好教誨一下這個不懂事的小女人，親人不是如許親的，如果隨便撩火，那必須遭到嚴懲。

悄悄地，唇和唇碰在一起。她踮著腳尖兒，仰著脖子，這個角度，他能清楚地瞥見她緊閉的雙眸和纖細柔嫩的睫毛，輕悠悠地顫著，好似一對晶瑩的胡蝶翅膀。視窗吹來溫熱的風，他完整地怔住，盯著她臉上的腮紅，有一刹時的眩暈。

顧柔倉猝推開他，從桌上跳將下來，整了整衣領和頭髮。好半響，不敢看這兩個小娃娃。

話音未落，就被她揪住了道袍衣領，拉過來，親了上去。

國師的瞳孔放大了。

她苦著臉：“錯了錯了，彆杖責……”極力嚴厲神情，卻忍不住露著笑。

“噢。”

兩個五六歲的道童，一個端茶壺，一個端果盤，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他們兩個，滿臉無辜老練。“師尊，寶珠姐姐教我們來奉茶。”

“閉嘴！……快點兒走。”寶珠的聲音。

【我到了。】

他打量懷裡的人兒，神情對勁――這會總算扯平了，他黑她就得跟著黑，誰也不能落下，這才叫做一對。

顧柔虛了，她感受要糟，想用輕功跑，被他一下子拎住後衣領，小貓似的抓了疇昔。

顧柔回過甚，瞥見一群穿著富麗的婦人劈麵而來，此中被簇擁著的三人氣度尤其出眾，兩位中年婦人，一名妙齡少女，看著國師和顧柔，神采皆是驚詫。

顧柔更愁悶了，見他笑這麼高興，她不高興了，走過來，舉起雙手，端住國師臉頰。

兩人沿湖繞過水榭，來到湖北麵，陽光下湛藍的景觀湖邊，辟了一座吊腳觀景樓，一半臨水，一半著在陸上，三麵環抱種滿青竹；樓上擺著各式盆栽，綠色的藤蔓從二層吊樓的雕欄裂縫中垂下來，兩個敬愛憨態的小道童，正蹲在木質樓梯上灌溉蘭花。

寶珠出去，朝屋裡看了一眼，固然冇甚麼蛛絲馬跡，但是顧柔雙頰飛紅，鬢髮微微狼藉，她就明白了，從速轟人――

兩小我下了樓來，在書齋上麵逛了逛，顧柔問問國師蘭花如何養，又問他湖裡的荷花幾時開，聊著聊著就把前麵的難堪給散了。

這下顧柔不鬨了，耷著臉瞪他，臉黑了又紅，紅了又黑，黑黑紅紅又像包公又像關公。

她打著細顫，滿身力量像是從嘴裡被他吸走了，半點也使不出來，她酥軟又迷亂地展開眼，目光掠過他羽睫下那雙貪婪通俗的眼睛，隻瞥見窗外碧藍的天空上，潮濕又胡亂翻攪的流雲。她的心也被攪著，亂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