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同小女人正溫存,俄然被打斷這麼一遭,內心頭自有些不痛快――這個冷山,方纔叫他出去看他不看,這會倒悔怨了?好巧不巧非趕在這時候,他對顧柔道:“我出去看一看,你先歇會。”顧柔道:“我也想見冷司馬,悠長冇見白鳥營的弟兄,想請他帶個好呢。”國師道:“我領他出去,你不消動,免得出去受風。”便倉促隨寶珠去了。
顧柔坐他懷裡扭了扭身子,不放他走:“不冷,抱抱就不冷。”他一樂,正摟住小女人,又聽她道:“你如何才寫這麼幾個字?是不是夏季凍手了?”說著體貼腸把他指頭一個個掰開來細心看,瞧了半響,還是那瑩縝細潤的一隻手,並未見得甚麼生瘡紅腫的跡象。
兩人穿過梅林,一同來到顧柔歇息的宮苑外,琉璃瓦牆上掛著稀少的藤蔓,雖是夏季,卻仍然有一些綠葉。屋簷下掛著鳥籠,一隻綠皮鸚哥正低頭啄食。
他回屋去,隻見顧柔掀了被子正要下床,忙快走幾步上去攙住。顧柔道:“我方纔讀到錢侍中的幾句,真乃金玉良言,想尋支筆來記一記,恐怕今後忘懷了。”
“這下景都雅了冇有?”她道。
這倒使得國師顯出一絲迷惑,麵對他扣問的眼神,冷山從衣袖中取出一物:“我有一物交於你。”
國師非常難堪,正想著要再將她重視力從這個話題上引開去,俄然顧柔“哎呀”一聲,又抓起他寫過的那張皮紙對著光看,嘴巴嘟了起來――
“大宗師,您如何寫彆字?”
跟著雲南各地捷報頻傳,遠在千裡以外的洛陽,天子之都,朝廷內部卻產生著一場劇變。
顧柔立即回絕了:“不成,我纔看到這邊,如果間斷,思路也跟著斷了,隻怕下回再讀便提不努力來。”
冷山趕緊回身施禮。
兩人相依相偎時,俄然屋外響起寶珠聲音來:“大宗師,冷司馬求見。”
顧柔本來生著氣,聽著聽著,臉上不由得微微泛紅,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甚麼謬論!被他東拉西扯,竟然又圓了一大堆,還變成了她的錯處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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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大人真是太有才調了。”
星官咬牙閉眼,豁出去大聲道:“此兆意味著……京師將亂,西南……有天子氣!”
寶珠在屋外侍立,瞥見國師,正欲施禮,又瞥見他身後的冷山,不由得一愕。國師將冷山領至窗外,側開身,為他讓出一條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