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渾然肖似真跡的臨摹之作，終究在他筆下完工，他重新勾好墨線，謹慎吹乾，然後遵循真跡上的硃砂標記，蘸取呼應的顏料，對應增加瑕疵。

夏夜的陣雨老是毫無前兆，時偶然無，急的時候便似江河潑天，緩的時候又風平浪靜，倒是吊腳樓書齋背麵那片竹林，任爾雨打風吹去，過後還是一派蕭蕭肅肅君子風采，巋然林立；但林中一棵合歡花樹倒是撐不住這突但是至的晴晴雨雨，跟著那飄搖風雨，一朵一朵深深墜入塵凡，林中落花成陣，儘是風騷印記。

但是國師還是不是很對勁――才□□分類似，騙騙街頭巷尾的古玩店商販還能夠，想要蒙過錢鵬月的眼，須得做到十全十美。

“如何錯了？”他也看過，記得非常清楚，隻是細節能夠有些微偏差，他歪頭打量打量，感覺被她那麼一說，是有那麼些彆扭。因而又扯了張畫布，重新勾線。

顧柔給本身挖了個大坑，慚愧紅了臉，她那也隻是出於獵奇，纔會拿來看看。從速岔開話題：“圖就一張也好，說不定錢大人也不記得細節，就隨便畫出來，就算他思疑，您抵死不認就得。”

他擰眉挑她一眼：“真的？”這話如何聽著如何不成信。“你給本座添的費事還少麼。”

夜裡又斷斷續續下了幾場雨，幽篁園的竹葉在月光下滴著水。

見她固執，他便暫壓了綺念，讓她動了那塊鬆煙古墨，排布顏料，壓好畫布，揮毫作畫：其線如絲，精勻而剛；筆有輕重，勢有緩急……那畫上人物漸有神形，男女都在他筆尖活潑起來。

顧柔被他指得心慌意亂，連連擺手趕走他的筆尖，像趕蒼蠅：“哎呀您快畫，我都困啦。”捂嘴假裝打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