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這輩子說過最狠的話，平時連踩到螞蟻都要慚愧的人，卻說出了那麼句話。

我覺得那是人死之前的迴光返照，人間不是傳播著一句話麼，人死之前，會看到最想見到的人。

‘放開我娘子！放開我娘子！你們明顯承諾過我的！明顯承諾過我的！’

我躺在血泊裡，眼裡隻看著夫君，我對他說了最後一句話。

等我找到夫君的時候，他被丟在山下，奄奄一息！

然後，我便完整落空了認識。

真的是拚了儘力，底子冇想著要活下來，我已經對不起夫君了，不能更對不起他！

就彷彿，我們隻是方纔上香返來一樣。

‘大爺，是小女子錯了，方纔不該那般對你的。’

‘我對天謾罵，便是化作厲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阿誰時候，我好似落入了深淵裡，麵前一片烏黑。

刀疤臉公然被媚諂了，臉上淫蕩一笑，便鬆開了鉗製我的手。

不知是他的神魂太脆弱，還是我的怨念太強，那一刹時，他竟然看到我了！

我將眼淚擦去，假裝甚麼也未產生，安慰他，跟他說話，帶他回家。

耳邊再次響起夫君的聲音，之前他明顯一向忍著不出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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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是我臨死前的那句話一向支撐著他，讓他活著，痛苦的活著。

獨眼龍在夫君身上馳騁著，臉上帶著淫蕩的笑，看在我眼裡卻比甚麼都猙獰。

‘夫君，對不起，來世再見，你要好好活著，我和孩子會一向陪著你的。’

‘不見機的臭娘們，老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竟然還敢叫！還敢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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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與虎謀皮，傻的是我們。

他帶血的唇開開合合，湊到跟前，模糊可聽到‘娘子，娘子’。

我俄然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我主動攀上刀疤臉的脖子，用心勾引他。

但是看到我被人欺負，他聲嘶力竭地吼著，目眥欲裂，絕望而無助。

是啊，他就是個傻子，是個白癡，凡是我說的話，他都會服膺在心。

然後看向怔楞中的山匪，頂著一頭血，惡狠狠地謾罵著。

不知是不是我的怨念太強，身後，我的靈魂竟然冇有被勾走，浪蕩在山上。

他彷彿健忘了最慘烈的那些事，每天對著我傻笑，他能夠底子不曉得我已經不是人了。”

夫君或許是受了太多的折磨，腦筋有些不好使了，人也渾渾噩噩的。

‘真是一對蠢貨！連山匪的話，你們也信賴！你這書白癡，看來是讀書讀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