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東君才得空來這仟冥山,本日姥姥便將那荸薺女娃送給雲中君,逼迫紙鳶分開仟冥山,乃至已經讓東皇太一任他為山神,擺明是禁他於此!佚諾深吸一口氣,昂首看了眼立在一旁的姥姥,空雷過後,本就暗沉,此時雖是中午,雲層厚重卻更顯得空寂滲人。
姥姥悄悄扒開茶葉,慢吞吞品一口,半晌纔看著麵前的華昭,“將這黑雲收了吧,向來紙鳶也是分開了,那丫頭看著機警,非常重情,實則不過是氣度侷促的傻丫頭。”
“姥姥究竟是更擔憂紙鳶?還是公允於您本來的徒兒?”雲中君抬眼問道。
竹林深處冒出幽幽寒氣,檀香也已滅儘,姥姥眯著眼,幽幽撥出一口氣,事情這般俄然她也是始料未及,若非是她昨晚感遭到那人存在,前去證明,還不知明日要生出多少事端來,“老身本也想拖一日是一日,單單個女娃老身還不放在眼力,但是那孩子卻也找來了,竟也跟佚諾打了照麵。如許一來,東君恐怕會遷怒。紙鳶丫頭還留有山鬼的身份,天界另有她的職位,跟著那孩子在人間遊曆。東君如果要去販子俗地,還是要好生考量一下得失。”
“哼,”姥姥拂袖起家,眯眼看著佚諾,佚諾被姥姥周身仙氣擊得退後幾步,“非論你疇前如何有本事,老身勸戒你一句,就憑你現在這一身修為如此浮滑,老身要將你永久為凡人再修煉不得,當是輕而易舉之事!”
“姥姥,”華昭並未抬眼看著姥姥,他清楚,話裡的那孩子,便是姥姥當年獨一的弟子,寧俞,“那孩子本就不為神界承認,何故冒險讓紙鳶隨他去?如不拜托於我?”
佚諾冷不丁一聲問,姥姥聽得那語氣中的詰責,不由一聲冷哼,扭過甚眯著眼望著佚諾,沉聲說道,“孽障?這話也是你能說的?這便是老身自作主張又如何?東君算個甚麼,你又算個甚麼?這些日子老身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懶得號召你,現在紙鳶已分開,你現在是仟冥山山神,明日東君到訪你可好生籌辦。老身也要持續閉關了,恐冇精力訪問東君,你趁便帶一句話,‘即使他有多少執念,隻要老身一口真氣在,便會護得紙鳶一日,休要逼迫老身與他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