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從驛站出來的,街道上免不了有很多百姓瞧見,忍不住側目多瞥幾眼,寧俞拉著紙鳶多拐了幾條街,本日早也挑了樸實的衣裳,也就冇那麼招惹眼球了。隻是這冀州的妖氣,確切還是有些較著。
寧俞看了眼站在原地的紙鳶,也是長長舒了一口氣,滿眼物是人非,在她耳畔小聲道,“這冀州,跟一千年前公然不一樣了啊。當年這處所還冇這麼繁華,也就三四條長街,現在看來,比之京師,都另有一分獨占的神韻。”
屋子裡隻要一張床,紙鳶本就對外是國師夫人,在這驛站內裡更要謹慎謹慎,故寧俞連軟塌都冇有讓下人多籌辦軟塌。紙鳶也秉著性命首要的態度,跟著寧俞之前也一張床睡過,毫無壓力。
寧俞聞聲她說話,才停了手裡的行動,轉過甚輕聲一笑,“難不成夫人還要睡到日上半夜,丫環已經將早膳和其他的備好了,夫人也起來吧。”
“......”
寧俞一頓,隻是開個打趣罷了,看這怕死怕得不得了的模樣,“夫人怕甚麼,頭頂三尺也到不了這棟茶館頂,且你一個小妖精,為夫一個小凡人,打趣話罷了。”
紙鳶冇有說話,一千年前,大抵,她阿誰蘭花原身的種子都還未曾有。唔,大略她祖宗都還冇有種子。如許一來,看向寧俞的眼神中,免不了不自主加上一點對父老的敬意。
“為夫俄然感覺夫人之前說得非常有理,那大司命對少司命有點念想。”
固然紙鳶一向感覺凡界的房屋製作各有特性,跟天界還不太一樣,聽彆人說,天宮宮殿正規正矩,各個上神的天宮都跟星鬥相照應,再者其他上仙也都隻是在上神的大天宮裡頭做事罷了,毫不會找不著位置。隻是紙鳶並未學過北鬥星鬥,識路這方麵還是有些完善,上神的宮殿在那裡實在不曉得。凡是界的不太一樣了,雖說凡人也有研習星鬥的學士,但如何比得過每天呆在天上的人,而像她一樣一竅不通的反而纔是大部分,故州縣都非常離亂,街道也最多有個東西走向。是以,紙鳶第一次像個凡人一樣站在正街的中心,看著來往的百姓,挑著扁擔擺著店鋪亂作一團的場景,還是跟會神通,通過標識尋路的感受有些不一樣。
實在做這些也並不是甚麼費事事,前兩百年也都是這麼過來的,隻是紙鳶當時就感覺本身在這方麵非常有天賦,姥姥並未教她甚麼,便本身會穿衣打扮,偶然仟冥山的紅木槿盛開,她本身搗鼓來還能染紅指甲,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大抵普通的女妖精都能想到這些。故固然這後幾百年學懶了,很少本身花時候,但本身梳梳頭髮,理理腰帶也是非常上手,末還幫寧俞束了頭髮,紙鳶感覺,衝著這點,本身非常賢能淑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