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分二字罷了,收徒不過也隻是掛個名罷了。”少司命說話不慍不火,語氣雖陡峭,但對紙鳶來講,還是有些慢了,“你怎的來了這裡,離仟冥山頗遠。”
“未曾見過。”
厥後紙鳶見過少司命,便將這個提點,忘的一乾二淨。
固然姥姥鮮少提到天界舊事,乃至於紙鳶一向覺得,那些個上神常日裡冇甚麼事做,便到處慰勞老山神,四周玩耍做客,當時紙鳶感受,上神實在忒閒了。但近處那座山的山神麵上看上去清楚已經老得不成模樣,紙鳶常去處處轉轉看看有冇有冇見過的花兒草樹木,運氣好便偷偷移到仟冥山幾株種著。那位山神有四個門徒,某日不謹慎撞見一個,紙鳶便假裝是過路的妖精,歸正不知如何,仟冥山很少有品階不高的神仙冇事閒逛,故阿誰門徒並不認得她。
紙鳶一向感覺不太會看人神采,但這會兒,她看著少司命嚴厲的神情,生出此事當真同少司命無關的感受,嘴上卻道,“那荸薺俄然成人,同我有甚麼乾係。我修為淺,可冇阿誰本事讓凡體成型,可少司命卻能夠。”
固然曉得上神得了空便會雲遊,但這個時候這個處所見到少司命,還是非常不測。
想來定是個驚天動地,非常了得的人物。紙鳶感覺,這事能夠問問寧俞國師。
紙鳶兀自點頭,卻悄悄感喟,看來這少司命冇有多在乎她方纔的話,可這實在太匪夷所思了。之前跟著少司命的兩位女官俄然返來,紙鳶這才瞧見,小兔妖已經變成了少年郎的模樣,隻是一頭白髮有些刺眼,皮膚的烏黑,看得紙鳶心癢癢,冇見過臉這麼嫩的小妖精。
少司命悄悄一笑,瞥過身後的女官,兩位女官便刹時消逝。轉頭看著小白球,衣袖飄飄,白光從小兔妖腳底升起,紙鳶看得入迷,那小兔妖就在麵前敏捷發展,修為固然並未深厚,模樣卻已經成年。紙鳶看著,俄然問道,“少司命,那仟冥山的那株荸薺,你見過吧?就是雲中君收走的阿誰。”
紙鳶歎了口氣,又靠近一些,滿眼委曲,“姥姥嫌棄我,讓我來凡界轉轉,便讓我奕諾小徒兒看家了。”
少司命笑出了聲,複又感喟,“你這些話委實冇有好好考慮再出口。且不說你這企圖,就這態度,我便無需給姥姥麵子。”
這話有些直白,但這的確是姥姥厥後統統行動變態的開首。少司命一頓,抬眼看著紙鳶,“這麼說來,那荸薺的確同山鬼脫不了乾係?”
寧俞這會兒該當還在處理阿誰樹妖,紙鳶遠瞭望疇昔,少司命一襲紅色華服,頭頂玉冠,謙謙君子的模樣。紙鳶打了個寒噤,無端想到一個詞,‘溫婉端莊’。少司命垂眸瞥向這邊,嗓音還是一如既往暖和,“山鬼紙鳶,怎的不好好呆在仟冥山跑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