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說的誠心，比起於德順來的確天壤之彆，街坊們內心都跟明鏡似的，這事兒怨不得人家，隻好唉聲感喟的去了。

街坊們常日裡受糞閥的窩囊氣已經很多了，此時看到於德順這副嘴臉更加憤怒，不過想到滿大街的糞水橫流，隻能忍氣吞聲，強作笑容：“於爺，您談笑呢，我們都問過了，車廠那幫小夥子，真冇想搶您的買賣，都是曲解。”

王棟梁考慮再三，才說：“我感覺靠譜，貧苦人能在城裡找和不靠天用飯的謀生，那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功德。”

傳聞大老闆呼喚，王棟梁從速屁顛屁顛的來了，陳子錕號召他坐下，聊了一些家常，體味了長辛店農夫的餬口狀況，王棟梁知無不言言無不儘，把鄉間無地農夫的痛苦都詳細的描述出來。

看看火候差未幾了，於德順對勁洋洋，對他媳婦說：“瞥見冇有，對這幫人就得這麼治。”

陳子錕淺笑著拍拍王棟梁的肩膀：“跟我乾，好日子長著呢。”

薛平順卻建議愁來：“軟的硬的咱都不怕，就怕他撂糞勺不乾啊，半個月下來，這日子就冇法過了。”

這回輪到於德順傻眼了。

不到一上午的風景，被於德順丟棄的這幾條糞道就被打掃的一乾二淨，等糞廠的人傳聞動靜趕過來的時候，衚衕統統官茅房都掏空了，連帶街頭巷尾的邊角旮旯也打掃的一乾二淨，到處披髮著消毒水的味道。

那街坊有五十來歲了，也是個明事理的人，對糞閥的作派早有不滿，聽陳子錕如許一說，便道：“那是天然，不過冇人掏糞畢竟不是事兒，老薛，不如我們街坊聯名上書巡警署，讓他們派員出麵管一管。”

薛平順一驚：“大錕子，你不是要改行吧？”

街坊也跟著感喟點頭：“真是世風日下啊，光緒年間，這些掏糞的曉得飲水思源，不但不收月錢，逢年過節還拿來故鄉的土特產奉送鄉裡，現在民國了，卻越變越差，收了月錢還不乾活，隔三差五就討酒錢，下雪下雨颳風就歇工，街坊住戶稍有不滿，要麼用心搞得你家裡糞水四溢，要麼怠工不乾，這哪是掏糞的啊，清楚是一幫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