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卿道:“這個洋人之前是戰地大夫,特長醫治槍傷,如許的人才,是華佗再世,哪能不尊敬,再說我們這些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過日子的兄弟,免不了吃槍子,臨時抱佛腳可就晚了。”
“彆停下,持續走,去四馬路。”陳子錕說道,走投無路之下他終究想到了鑒冰。
腳步聲遠去以後,陳子錕摘下口罩,汗如雨下,護士從手術檯上起來,捂著胸口心不足悸道:“嚇死我了,幸虧你機警。”
法租界巡捕房將此案交給政治組辦理,政治組的警官都是法國人,上麵的偵察倒是中國人,此中最精乾的叫程子卿,是中國幫派中人,動靜通達,耳目浩繁,深得法國人的倚重,租界內有幾家賭場幾家倡寮幾家旅社,他倒背如流,抓捕一個受了槍傷的懷疑犯,對他來講隻是小菜一碟。
護士問陳子錕道:“你能下床走路麼?”陳子錕點點頭,掙紮著下床,傷口立即湧出血來,染紅了繃帶,護士見他頭上排泄汗珠,曉得他傷勢太重冇法行動,便道:“你躺著,我推你。”
大夫沉默了半晌道:“你肯定現在能夠下床走路?”
法籍警官當即命令,人犯放回,案子交給程子卿全權措置。
……
鑒冰正在寢室對鏡扮裝,她早就聽到陳子錕出去的聲音,卻用心不出去,心中暗道,你終究捨得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