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光臨頭的十一團殘兵們無路可走,隻好跟著夏景琦向東北方突圍而走,江北軍一起追擊,打死打傷俘虜很多人,但夏景琦還是帶著一個連的人馬逃脫了。
張鵬程道:“此言差矣,勤帥雖待你我不薄,但他勾搭奉張孫文對抗大總統,不忠在先,我們臨陣背叛,共同討伐盧永祥,纔是大忠。”
段海祥曉得,軍心渙散,這仗已經打不下去了,唯有一個馬春整天喋喋不休的說要打進省會為督軍報仇,巴拉巴拉的惹人煩。
段海祥道:“托你老兄的福,好得很。”
蓋龍泉揮起駁殼槍:“小的們,讓省軍見地見地爺們的短長,跟我衝!”說罷躍出戰壕,一馬搶先向前衝去,江北軍在戰壕裡憋了好幾天,早就按捺不住了,此時端起步槍簇擁向前,明晃晃的刺刀在陽光下閃著一片白光。
第七混成旅開到江邊,殘剩的渡船都被夏景琦一把火燒了,餘燼未熄,青煙嫋嫋,再看對岸,也是一片狼籍,雄師倉促撤退,很多帳篷都冇帶走。
張鵬程道:“另有甚麼好想的,孫傳芳兵進仙霞關,盧永祥敗跡已現,現在不背叛,就冇有機遇了,我們趁齊燮元那邊戰局對峙,先攻進上海,把握了淞滬一地的財稅,另有甚麼可擔憂的?”
該死夏景琦不利,他是孫督軍的人,又不是段海祥的嫡派,需求的時候不捐軀他捐軀誰,事情已經到瞭如此境地,省軍高低都不是傻子,老窩都讓人端了,就算占據了南泰又如何,江北瘠薄,底子養不起六萬雄師。
簾子一挑,英姿閃現:“是我的主張。”
段海祥的六萬雄師駐紮在間隔省會兩百裡的平地州,這是個風景娟秀的江南小城,短短幾天時候就被雄師糟蹋的不成模樣,省軍冇有後勤供應,隻得當場籌集軍糧,把老蒼儲存的糧食搜刮一空,本地財主士紳也都宰了個遍,搞得民怨沸騰。
夏景琦從望遠鏡裡看到江北軍衝鋒,手都顫抖了,命令機槍開仗,馬克沁吼怒起來,江北軍成排的栽倒在地,可他們不但冇有畏縮,反而更加猖獗的向前猛衝。
省會連續有人前來軍中,儘是初級軍官的家裡人,他們是來報安然的,說陳子錕占據省會後秋毫無犯,對下野的孫督軍也是禮遇有加,還委任了張鵬程當師長呢。
陳子錕笑道:“誰讓你和他打了,省軍中都是你的老同僚,你和他們敘話舊,談談天,不就得了。”
“督辦,卑職未經戰陣,怕是難以勝任啊。”張鵬程這回可不是謙善了,他固然是軍校科班出身,但從未打過仗,麵對百戰老將段海祥天然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