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太太嗔道：“我這不是緩兵之計麼，咱女兒乾甚麼都是五分鐘熱度，等兩年後早把姓陳的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

阮記者道：“這些都是我的恩師和偶像，京報主編邵飄萍先生講的。”

“對，有這麼一名。”

陳子錕毫不客氣吃起來，阮銘川把拍照機放下，拿出一個小本子，從西裝口袋裡摘下鋼筆，哈了口熱氣潮濕筆頭凝固的墨水，道：“我想問你幾個題目。”

“你在這兒乾甚麼？”陳子錕開門見山的問道。

姚依蕾趴在他肩膀上吃吃笑道：“是不是感覺受寵若驚啊。”

“小阮啊，報社有更首要的任務交給你。”邵總編語重心長的說道。

姚太太柳眉倒豎，一根手指頭戳到女兒額頭上：“你呀，一點不知羞，那有點女人家的模樣，你現在才十八歲好不好？如許，等小陳考上大學再說，兩年，我們給他兩年時候，如果他能證明本身的氣力，就在你二十歲生日的時候訂婚。”

“小陳是吧，你是那裡人，家裡另有甚麼人？”姚太太彷彿是漫不經心的問起，姚依蕾的心卻懸了起來，不曉得陳子錕將會如何作答。

陳子錕彷彿冇感遭到甚麼威壓，大大咧咧的坐下，目不斜視。

“如何，冇聽明白？”姚依蕾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

阮記者嫩臉一紅，冇想到一個車伕竟然能說出這般大事理來，他放下筆慎重答道：“挖姚次長家蜜斯的花邊訊息，對我來講也是一種戰役，為民族，為國度的戰役。”

姚太太心中一動，她可不是那種孤陋寡聞的貴婦人，平經常常看個報紙甚麼的，曉得歐戰期間中國派了五十萬勞工去法國，看來這個陳子錕就是這五十萬中的一員。

“啊，你就是阿誰……”阮記者目瞪口呆。

“包管不奉告他，這是我們娘倆之間的奧妙。”姚太太滿口承諾。

“說。”陳子錕酒滿口肉滿腮，吃的不亦樂乎。

阮記者道：“交通部次長姚啟楨，和曹汝霖、章宗祥、陸宗輿一樣，都是新交通係的領袖人物，聞名的親日派，大家得而誅之的賣民賊，他們以山東鐵路主權為代價，向日本謀得大筆告貸，得以展開內戰，搏鬥群眾，我輩報人，固然不能上陣殺賊，但亦能夠筆為槍，在言論上打擊這個賣民賊。”

罵歸罵，他還是讓阮銘川不要再去跟姚蜜斯的花邊訊息了。

“媽了個巴子的，這麼昌大。”陳子錕感慨道。

“不是我不明白，是這天下竄改太快。”陳子錕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