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啟楨苦笑道:“我何嘗不想幫他們,可誰又來幫我,現在又不是我當次長的時候了,一個有職無權的交通銀行副總裁,哪有這個本領劃出幾十萬大洋來,我坐上這個位子還不是靠日本人的麵子,如果陳子錕去交通部供職,我們翁婿之間還能互為犄角,再說這事兒我都鼓吹遍了,可他恰好去當甚麼護軍使,這不是塌我的台麼?”
這回冇人給他送儀程了,在彆人眼裡,響鐺鐺的江北護軍使,莫非還能冇錢,在王庚家裡道彆的時候,陳子錕很抱愧的奉告老友:“王兄,欠你的錢,怕是要再過一段才氣還上了。”
……
來的恰是第三師的兩個老兵油子,當年和陳子錕一起大破鬆林店的王德貴、李長勝,兩人啪的一個立正,還禮道:“我們奉吳大帥之命,前來給陳大帥當護兵。”
“這刀的來源可有講究了,傳聞是鹹豐年間,英法聯軍和僧格林沁的蒙古馬隊在八裡橋大戰,一名蒙古巴圖魯力斬英軍數人,緝獲這柄軍刀,傳於先人至今,因家貧而典當,被我撿了個便宜弄來,如何樣,還對勁嗎?”
今非昔比,姚家畢竟不如當年了,姚太太深深歎了口氣,撫摩著懷中阿扁的腦袋,忍著抽泣道:“那如何辦,你就眼睜睜看著女兒跟著小陳去江北刻苦享福?”
陳子錕哈哈大笑:“然也。”
陳子錕當然不會傻到真亂撮要求的境地,應酬了幾句便告彆了。
陳子錕進了門,兩隻眼睛四周看,瞅了半天冇發明其彆人,猜疑道:“就你們三個?”
“彷彿是南苑是十一師,就是馮玉祥的軍隊。”
“冇有。”三人一起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進了後宅,鑒冰拿來一套藍灰色的薄毛料戎服來請陳子錕試穿,這套戎服一上身就感受不一樣,絕對是上好裁縫的技術,針腳嚴絲合縫,尺寸大小正合適,挺括熨貼,立領上綴著兩枚金絲鏽成的將軍領章,肩膀上是法國式的豎條肩章,一枚將星閃動著金光。
兩人回到陳宅,發明門口站著倆大兵,一左一右彷彿門神,背上毛瑟馬槍,腰間盒子炮,綁腿紮的極其利落,一看就是百戰精兵的架式。
姚依蕾轉臉一看,一節火車頭拉著三節車廂緩緩開過來,一節票車,一節平板車上載著羅孚轎車,另有一節貨車,滿滿鐺鐺裝著不曉得甚麼貨色。
拜訪完了這些上流社會的朋友,下九流的朋友們也要一一拜訪,梨園行的大腕兒梅蘭芳,那是第一個要去告彆的,然後是京師差人廳的許國棟、都城糞王於德順,從糞王那邊出來後,顛末龍鬚溝,陳子錕不由想起了夏小青,不曉得她還好麼。